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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啼莺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ldo;有没有你自己主动想救的人?&rdo;

&ldo;有。&rdo;冷予瑾回道。

他从小跟着白衣剑仙学武，出师后的那段时间，只有自己多年研究出来的医药理论知识，没有经过实践，不知自己深浅。于是他走遍天下，寻访各种疑难杂症来练手，那些人本来就在等死，也就让他死马当活马医了。结果他无一失手，从此名声大噪。

在游历期间，除了这些疑难杂症，他一路上还救治过许多民间之人，小病小痛的，数也数不清了。后来他隐居山中，时常下山购置日用，凡是山下农户有个病痛，他也帮着开个方。有时外出寻找珍稀药材，遇见个新奇病症，因着想研究一番，便也主动出手救治。

这些人都是他主动想救的人。

&ldo;那他们的开销全是由你出的么?&rdo;啼莺又问。

&ldo;不是。&rdo;

这些人中，有大富大贵之人，他们的开销自是不需要过他之手。因着这些人家内有千秋百态，有的在好转后还会捧出大量金银财宝来感谢他救命之恩，有的只意思性地给一些诊金，有的却也会一分不出。他统统不在意，给了他便收着，不给也无妨。

&ldo;对呀，我也该负担自己的开销才是。&rdo;啼莺说道，觉得自己总算找回了正确的思考路径。虽然现在身无分文，等身体好了，还是可以找些活干，慢慢还清这些开销。

冷予瑾看着他，半晌才说：&ldo;可是你负担不起的。&rdo;

&ldo;怎么会?我好歹也是识字的，给人抄书写信，也能赚些钱。&rdo;他还有别的手艺，到时候努力做工，就算一两年还不清，十年二十年做下来，总能攒出来吧。

&ldo;你……&rdo;

冷予瑾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店小二们的号子声打断了。还是之前抬药浴浴桶的两人，将冒着热气的清水浴桶抬了进来。冷予瑾又给过赏钱后，他们便抬着原来房中装有药汤的浴桶离开。

等店小二们离去，啼莺才从挂着衣物和浴巾的木架子后走出来。接着冷予瑾再次面壁而坐，啼莺除衣入浴，洗去身上黏腻的药汁。不过这回因为浴桶里是清水，冷予瑾便一直识趣地回避着。啼莺迅速地洗净擦身，穿上新买的里衣后，便告知冷予瑾转回身来。

刚才泡完药汤，啼莺觉着十分精神，这回在温热的清水里过了一遍，却有开始觉得有些疲乏。冷予瑾见他露出倦意，便过来将他扶上床榻，让他小睡一会儿。

&ldo;晚饭时我会叫你。&rdo;

听到冷予瑾这么说了一句，啼莺闭着眼睛应了一声，然后又迷迷糊糊地不知自己是睡是醒了。他好像听见房间里有动静，似乎是冷予瑾叫了小二上来搬走浴桶，过一会儿又安静了。

在睡梦中也不知安静了多久，啼莺又听见有声响，然后察觉到床边走近了一人。心头忽地一跳，啼莺睁开眼，撞上了冷予瑾的目光。看着这人斜飞的剑眉和微吊的眼角，明明是一脸凶相却让他感到安心。还好，他方才魇住了，差点以为床边站着的是龙亦昊。

&ldo;冷大夫，到饭点了吗?&rdo;啼莺虚抓着薄被，对他笑了笑。

&ldo;嗯，我扶你起来。&rdo;冷予瑾说着，半俯下身，将他扶起来靠着床背，然后问他，&ldo;身上还有力么?&rdo;

啼莺感受了一下，有些讶异，之前泡完药浴之后恢复的那点气力没有了，而且手脚更加虚软，连抬手都困难。他略带慌张地跟冷予瑾说了自己的情况，却换得对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

&ldo;无事。那药汤是这个效果，睡一晚便好了。我将粥给你端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