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志膺开始前轻松地承诺当天没什么事,吊他五六个时辰都不打紧,还叫美人蛇暗喜这下必定兵不血刃,把这煞神玩得求饶脱力。谁知逄斋千算万算,没算到少年这副样子太过诱人,他干坐着看了不到半个时辰,胯下实在硬热难忍,精虫上脑,鬼迷心窍,把那绸带松了便将少年压在身下。俞志膺噗嗤一笑,他还没来得及后悔,胯下一挺已经诚实地将阳物送了进去。
至于事后自不必说,一切结束后逄斋瘫在床上,颤抖地捧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存下来些许精水、现在已经根本硬不起来的阳物,悲从中来,痛哭失声。俞志膺懒洋洋地躺在另一边,身上的玩具都没有摘下,浑身野兽太兴奋留下的红痕齿印,张着的两腿间两个肉穴都在淌精,倒像是一副被弄坏的模样,可浑身上下散发着餍足的气息。
他弹指一下,口枷便自己脱落下来。
“要不你以后跟着我的刀灵一起训练吧,体力还是太差了。”俞志膺侧头,好笑地看着那绝世美人做着天塌了般的心碎表情,“哭什么,不会把你扔岩浆的。”
“而且早点学着把你那原形变回来。”少年一本正经地说,“想把我玩脱力是吧,教你啊。你看,先像今天这样吊我五六个时辰,你忍住,然后等我自己爽得没什么力气了,你再用原形全力进攻,这样也许就有那么半成可能让我求饶了……”
逄斋:嘤。
他忍不住。
好想,好想回秘境摘失心果……
不过一小段时间后,逄斋便惊奇地发现自己这个主人是个热情消散得很快的家伙,什么花样都玩过一遍后,不论是在上还是在下的性事频率都大幅度下降了。
也因此逄斋在宗门山上当了多年的妖宠,活得有滋有味,能上房揭瓦能下溪摸鱼,馋主人的洞和根都能得到满足,所以渐渐地,都快忘了自己是被胁迫签下契约的了。
他一天到晚,不是用小蛇高高兴兴地缠在少年的耳朵上,就是以人身蹭在主人怀里,后来怕都不大怕了,俞志膺笑着弹他脑瓜崩,说他狗仗人势,还得寸进尺。逄斋假装听不懂,说我是蛇呀。
俞志膺晓他贪色,晓他顽劣,晓他胆怯不聪明,晓他得一寸好便进尺爬,但从来只是纵着他,要淫乐给他,要美食给他,要珠宝也给他。逄斋被他纵得忘乎所以,简直要以为自己不是妖宠,是……是……
是什么呢。
话本里说的那些故事,逄斋从来看不懂。
他不懂那些人为何喜悦,为何哭泣,为何仙凡之间的差距叫人裂肺撕心。他不懂为什么胆怯的人会忘了胆怯,为什么不想死的人会豁出性命,也不懂那些话本里嗟叹的,什么叫修行大道之人心无小情。
他去问俞志膺,俞志膺听了直笑,肯定是笑他不聪明,又笑说他只是条小蛇,不需要懂,也别琢磨那么多。
可山峰上雷光烁烁,天地齐震那天,逄斋强忍着恐惧,没想离开。他怕得心脏轰隆隆,想往少年身上爬,俞志膺侧头看他一眼,有些诧异,像平日那般纵容地笑了。
“你这小蛇来凑什么热闹,不怕么。”他轻嗔,摸了摸蛇脑袋,“你我缘分已尽,快些回家去罢。”
随即挥了挥手,极为寻常地道了个别,逄斋便轻飘飘被送到十里外,茫然地看着一点仙光在雷霆间飞身跃起,才恍然哭喊着想要追去。
天光大盛,云层洞开。
俞志膺从容地将他带走,又随意地将他放去。
于是他再没有主人了。
很久很久以后,修行者们发现古神魔战场秘境里居然住着一条外界已经基本灭绝了的玉骨鬼蛇。
古怪的是,这条蛇一改本族掳人玩弄美人的天性,主打一个你情我愿,节制性爱,绝不纵欲,日常养生。当然因为他化的人形实在太好看,抱着猎奇心态去拜访的人多半都栽了……
也不是没有试图将其掳回去作为妖宠的。但蛇是第一天晚上被下药掳走的,人是一刻钟后被揍得满地乱爬的。问为什么一条擅长幻象的玉骨鬼蛇这么有攻击性?那就要问问他的前任,不对,前任主人,那惨绝人寰的训练模式。
至于为什么主人是前任?哈哈,因为主人得道飞升了,他是连滚带爬都没追上,只能看着苍空一串一串地掉泪珠子,但是这次没有可怕家伙拿几个便宜果子来哄他了。
说好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为什么不带他,就因为他是蛇吗!
真是讨厌又可怕的家伙,捡回洞穴欺负了半晚上,报复了他这么久。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了,却还会让他那么难受。
坏东西。
坏东西。
坏东西。
当了神仙也是坏东西。
玉白红纹的大蛇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嘶嘶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脑袋一点点坠下去,最终慢慢地,疲倦地埋进自己身体的圆圈里。
坏东西。
……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