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莫名地,谢柔的心里泛酸,眼睛涩涩的,居然有点想哭。
古人为赋新词强说愁,青春正好的少男少女又何尝不是这样,一点点小情绪会被无限地放大,也要伤春悲秋,自怜自艾一番。
谢谨言歪着头,不解地看着谢柔,这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不晓得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干脆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傻了吧唧。”
“唔!”
谢柔捂头。
“要是喜欢阿定,那没关系,哥哥去给你说亲。”
“啊啊啊!”
谢柔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千万不要,丢脸啊!”
“我们谢家的女儿,丢什么脸!”
谢柔想了想,用小婶的话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韩定阳就该让谢禾熙这样的淑女去征服,我不行的!”
谢谨言没想到谢柔会说出这样的话,什么“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路子?
“柔柔,你要有自信。”
“我没有,没有!”
谢柔崩溃抱头,“千万别出去乱说!”
“我们谢家,可是世代出军人。”
谢柔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谢谨言。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他的身上,他的侧脸泛着柔和的微光,却更显坚硬。
“谢家世代出军人,一寸山河一寸血,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骨头都是硬的,血是热的。”
他一字一顿地对谢柔说,“所以,正解应该是,你和他一起,并肩征服世界。”
和他一起,并肩征服世界。
谢谨言离开以后很久时,谢柔还在琢磨他刚刚的那句话。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傻哦。
然而谢柔绝对不会想到,多年以后,当她站在闪耀着聚光灯的舞台上发光发亮时,无数人都在为“谢定柔”这三字而疯狂的时候,韩定阳只缄默地站在人群中,远远凝望着她。
丑小鸭蜕变成为白天鹅。
韩定阳一个人喜欢的谢柔,突然变成了很多人喜欢的谢柔。
他只是沉默不言地陪伴在她的身边,不为她欢呼呐喊,只为她静默守望。
新雀衔泥,添砖加瓦,他等她回家。
谢柔捧着脸蛋,坐在后面门廊发呆。
斜阳晚照,她突然觉得有些乏味,起身拍了拍裤子。
夕阳渐渐跌落山后,暮色四合,她猛地想起,要开学了。
黑背从院子小门钻进来,身上脏兮兮的,嘴里叼着一个物件,送到谢柔的面前。
谢柔俯身接过,发现那是一辆造型别致的银色小汽车。
她宠溺地摸了摸黑背的脑袋,笑着说:“你就像个收破烂的,什么都捡回来。”
黑背冲她摇尾巴、吐舌头,跟她邀功。
谢柔转身就要将它扔垃圾桶,黑背连忙咬住她的鞋带,不让她扔。
“汪!”
谢柔把小汽车还给黑背:“拿去玩吧。”
黑背没有接,一个劲儿用嘴去顶小汽车。
“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