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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汤川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ldo;其实我一直都不想说出口来的。虽然这次的案子，从一开始就让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我还是决定装作没看见。可是，在我发现了一件事之后，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不能这么做。某个人的人生，或许会从此发生改变。我必须设法阻止这事的发生。&rdo;

成实盯着汤川的侧脸。她不清楚汤川到底有何意图。他说的&ldo;某个人&rdo;，指的到底又是谁？

&ldo;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故，而是一起故意杀人案。&rdo;汤川扭头看着成实说，&ldo;而凶手……就是恭平。&rdo;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彻底消逝了。甚至就连大海的表面，感觉似乎都停了下来。

过了一阵，海潮的声音才再次在耳边复苏。一阵海风，轻轻地从成实和汤川之间吹过。

&ldo;当然了，&rdo;汤川说道，&ldo;他那样做，也并非出于他自己的意愿。非但如此，当时，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rdo;

&ldo;……这话什么意思？&rdo;成实的声音听来有些嘶哑。

汤川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

&ldo;之前我也说过，警方肯定会在再现试验这一步上摔跟头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父亲撒了谎。要再现当时的那现象，就必须具备一个很重要的条件。要满足这条件很难，而对于腿脚不便的重治来说，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正因为如此，监视人员才会没有觉察到。&rdo;

成实倒退了一步：&ldo;这到底……&rdo;

汤川深呼吸了一口。

&ldo;很简单，只需要把烟囱口给堵起来就行了。没有排出室外的烟气，最后全都倒流了回去。这样子，锅炉里就会发生不完全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气体上升，从烟囱的龟裂渗入到了&lso;海原之间&rso;里。从数据上来计算的话，只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室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就会达到致命量。&rdo;

&ldo;就只是这样……&rdo;

&ldo;我是在鉴定人员去到&lso;绿岩庄&rso;的时候发现这事的。看到他们一直在调查燃烧系统的情况，我就明白他们大概是在怀疑死者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了。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当时我也在极力避免与这件事扯上关系。可后来等我听到恭平的一句话之后，我明白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rdo;

&ldo;那孩子说了什么？&rdo;

&ldo;在鉴定人员顺着建筑的紧急楼梯下楼时，那孩子说：屋顶上有烟囱。当时我很吃惊。因为从楼下看去，是根本看不到那烟囱的。那么，他是在什么时候上到屋顶去的呢？是上次到&lso;绿岩庄&rso;去的时候吗？不，当时他的个头应该比现在还小，不可能会爬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的。看起来，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这次在&lso;绿岩庄&rso;放烟火的时候。他为什么要爬到屋顶上去呢？因为鉴定人员也做过调查，所以我也就不得不把两件事合到一块儿来考虑了。说不定，或许是恭平在烟囱上动了什么手脚，引发了燃烧事故。当然了，他这么做，大概也并非是有意的。因此，我必须谨慎行事。我决定什么也不问，完全依靠自己的推理和验证。&rdo;汤川微微一笑，&ldo;只不过，我却让他从中帮了些忙。之前，他曾经帮我从你们那里偷过主管钥匙。&rdo;

&ldo;你让他偷那东西干吗？&rdo;

&ldo;为了调查&lso;海原之间&rso;。据我推测，烟囱的管道，应该是会从那间房间里通过的。而且，其他的空房间都没有上锁，却唯有那一间上了锁。所以说，我怀疑那间房间有问题，也并非全无道理的。果不其然，我在壁橱的墙壁上发现了龟裂。另外，之后我又从恭平口中听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说，为了避免烟火窜到房间里去，所有房间的窗户都关上了，除了窗户，那些烟火可能会窜进去的地方，也全都盖上了盖子。当时我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跑到烟囱那里去。&rdo;

&ldo;在烟囱口上盖盖子……&rdo;

&ldo;我估计他是用硬纸板盖住的。就只用把硬纸板浸水润湿，盖到烟囱口上就行了。这是别人教他这么做的。&rdo;

&ldo;是……我父亲吧？&rdo;

汤川没有回答。他伸手捡起了一块脚边的石子。

&ldo;要让冢原在&lso;海原之间&rso;睡着，其实并非什么难事。只要随便找个借口，让他给换一下房间就行了。只不过，完事之后，必须把他的行李放回到&lso;虹之间&rso;去。而那些安眠药，估计也是掺在酒里的。&rdo;

听汤川讲述了一阵，成实不禁感到有些绝望。汤川的讲述很有说服力。至少，和认为这是一起事故的说法比起来，他说的更加合乎情理。

&ldo;做这事的人心里到底有几分杀意，这一点很难查明。即便堵住了烟囱，这计划也未必就会成功。但愿能够成功‐‐或许那人当时就只是这样想的吧。可话说回来，杀意毕竟还是杀意。杀意的背后，必定存在着动机。所以，我就跟警视厅的那个朋友说，让他调查一下你们一家人的情况。&rdo;汤川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小石头抛进了海里，&ldo;其结果，我发现，要想查明这件事，就必须先弄清楚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所以，我跑去见了仙波一面。只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承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