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歇的目光艰难的离开那抹清澈,低下头,桃花眼泛起一抹深思。
丁员外忽然意识到什么,陡然收了口,一张脸霎时憋得紫胀难看。
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哪里,怎么就在这里动手了?瞥了好整以暇的冯雨歇一眼,丁员外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过了一遍。
看来,对方将见面地点约在这里,并非偶然,丁员外不由得暗自咬牙。
冯雨歇冲她微微一笑。
&ldo;胆敢如何啊,丁员外最近脾气到是不小!&rdo;
郎朗声音传来,打破雅间内一时的寂静。
雅间珠帘挑动,走进一位着石蓝色锦衣、肩披月牙白色大氅的女人。年约四十,骨骼孔武,方面阔口,皮肤白的透亮,光泽的发丝规规矩矩的束在发顶。
正是鸿合茶楼新任掌柜‐‐迟姜。
冯雨歇嘴角动了动,如此热的天气,还披着大氅,这人也够骚包的。
迟姜边说边用身体挡住潇潇,还往外挤了挤,将人挤出门外,才笑吟吟的道:&ldo;丁员外对本茶楼的不满之处,不如当面与迟某说说?&rdo;
丁老板莫名打了个冷战,胸膛起伏渐大,红涨着脸却说不出话来。
她蓦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传言。
当时的鸿合茶楼并非人人敬怕,也并非无人想将其吞并。直至一个仗着有权有势,将事情闹大的本地富户,隔天晚上被杀手灭了满门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默认了茶楼不可动摇的地位。
虽然事后找不出鸿合茶楼与杀手组织的半点关联,但所有人一致道同的默认了她们的关系。
丁员外擦擦额头的虚汗,欠了欠身道:&ldo;哪里的话,是丁某失礼了,这里一切的损失,丁某会全权负责。&rdo;
迟姜露出一个&lso;你很识时务&rso;的眼神,&ldo;那迟某就不打扰二位赏茶了。&rdo;迟姜拱了拱手,与潇潇一道下楼。
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雅间外传来那二人毫无压制的对话,许是一声大一声小,屋里的人只听的清迟姜的声音。
迟姜在严肃的训话;&ldo;今天没吃饱吗?&rdo;
……
&ldo;上次那张桌子分明劈开的,这次怎么就一条缝?&rdo;
……
声调突然拔高,&ldo;省着?你掌柜的我还差几张桌子?下次不用省着,劈开了才能镇得住这些没眼色的……&rdo;
二人渐行渐远,雅间的人已经听不见了。
丁员外脸上又开始制作水墨画,五官狰狞,看着冯雨歇的眼神里满满的恶意。今日里她惊怒有余,失了面子也不敢讨回来,大大折损了她御下的威仪。
都是这个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