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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两人走出咖啡室，来到甲板，站在船舷栏杆旁，目送着班布里奇岛上的房屋渐渐远去。桑德斯朝坐落在温角上的一幢房子点了点头，那曾是沃伦&iddot;马格纳森当参议员时多年的夏季别墅。

&ldo;听说它刚刚又被卖掉了。&rdo;桑德斯说。

&ldo;哦，是吗?谁买下了?&rdo;

&ldo;某个加利福尼亚的混蛋。&rdo;

班布里奇岛在不知不觉中溜到了船尾，他俩向海峡那灰暗的水面放眼望去，咖啡在晨曦中散发着热气。&ldo;那么，&rdo;本尼迪克特说，&ldo;你认为也许加文不会下台?&rdo;

&ldo;没人知道。&rdo;桑德斯答道，&ldo;鲍勃于15年前白手起家，创建了公司。开始他出售韩国生产的自停式调制解调器，那时还没人懂得调制解调器是什么玩艺儿。现在公司在城市商业区拥有了三幢大楼，在加利福尼亚、得克萨斯、爱尔兰和马来西亚拥有大型的生产设备。他主持生产了一种钱币大小的传真调制解调器，经营传真和电邮软件，进入了激光只读存储器1市场，开发了一种专利的规则系统，能使他成为下一世纪教育市场的首要供应商。就在有人还在为300包德2的调制解调器忙活的时候，鲍勃已远远走在前面。我不知道他是否会放弃这一切。&rdo;

1英文为cd-ro，亦称为光盘驱动器，在电脑上用于读取只读光盘上的信息。

2电报速率单位。

&ldo;合并的条件中没有要求他下台吗?&rdo;

桑德斯微笑着。&ldo;如果你知道什么公司合并的情况，戴夫，你可得告诉我，&rdo;他说，&ldo;因为我什么也没听说。&rdo;事实是，桑德斯并不清楚即将到来的公司合并的条件，他的工作只是开发激光只读存储器和电子数据库系统。虽然这些技术对于公司的前途是至关重要的‐‐这也是康利-怀特收购数通的主要原因‐‐但这些基本上都属于技术领域，而桑德斯基本上是一个技术型的经理，对于公司高层决定往往一无所知。

对桑德斯来说，这其中还含有某种讽刺意味。早些年在加利福尼亚时，他曾密切参与了公司的管理决策。但自8年前来到西雅图以来，他就被安排得远离了权力中心。

本尼迪克特啜了一口咖啡。&ldo;噢，我听说鲍勃肯定要下台，他将提拔一个女人任总裁。&rdo;

桑德斯问：&ldo;谁告诉你的?&rdo;

&ldo;他是不是已提拔了一个女人当总财务主任?&rdo;

&ldo;是的，千真万确，提拔已有很长时间了。&rdo;斯蒂芬尼&iddot;卡普兰是数通公司的总财务主任，但若要让她掌管整个公司似乎不大可能。寡言少语、热情认真的卡普兰能胜任总裁之职，但公司许多人讨厌她，加文也不是特别欣赏她。

&ldo;噢，&rdo;本尼迪克特说，&ldo;传说他打算提名一个女人，在5年内接管公司大权。&rdo;

&ldo;传说提及人名了吗?&rdo;

本尼迪克特摇摇头。&ldo;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是说，这是你所在的公司。&rdo;

站在洒满阳光的甲板上，他掏出蜂窝式手提电话打了起来，他的助手辛迪&iddot;沃尔夫接的电话。&ldo;桑德斯先生办公室。&rdo;

&ldo;你好，是我。&rdo;

&ldo;你好，汤姆，你在渡船上?&rdo;

&ldo;是的，我9点差一点才能赶来。&rdo;

&ldo;好的，我告诉他们。&rdo;她稍作停顿，他能感到她在谨慎地措词。&ldo;今天早上特别忙，加文先生刚刚还在这里找你呢?&rdo;

桑德斯皱起了眉头。&ldo;找我?&rdo;

&ldo;是的。&rdo;又是一阵沉默。&ldo;噢，他对你还没来上班感到有点奇怪。&rdo;

&ldo;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rdo;

&ldo;没说，但他去了楼里的许多办公室，一个接一个地找人谈话。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汤姆。&rdo;

&ldo;什么事?&rdo;

&ldo;没人告诉我。&rdo;她答道。

&ldo;斯蒂芬尼怎么样?&rdo;

&ldo;斯蒂芬尼来过电话，我对她说你还没到。&rdo;

&ldo;还有别的事吗?&rdo;

&ldo;阿瑟&iddot;凯恩从吉隆坡打来电话，问你是否收到了他的传真。&rdo;

&ldo;收到了，我会给他回电话的。还有别的事吗?&rdo;

&ldo;没了，就这些，汤姆。&rdo;

&ldo;多谢了，辛迪。&rdo;他按了一下&ldo;完毕&rdo;键，挂断了电话。

站在他身边的本尼迪克特指着桑德斯的手机说：&ldo;这些玩艺儿真奇妙，它们变得越来越小，是不是?是你的那帮人研制的吧?&rdo;

桑德斯点点头。&ldo;没这个我就要抓瞎，尤其是这些日子。谁能记住所有的电话号码?这不仅仅是个电话机;它是我的电话号码簿。哎，你瞧。&rdo;他向本尼迪克特示范起它的功能来。&ldo;它能储存200个号码，只要输入人名的前三个字母就能存储进去。&rdo;桑德斯用手指敲了k‐a‐h三个键，立刻显示出马来西亚阿瑟&iddot;凯恩的国际长途电话号码。他揿了一下&ldo;发送&rdo;键，立刻发出一长串&ldo;嘟嘟&rdo;的电子声。加上国家代号和地区号，共响了13次。

&ldo;天啊，&rdo;本尼迪克特说，&ldo;你打哪儿，火星吗?&rdo;

&ldo;差不多，是马来西亚，我们有一家工厂在那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