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若不是重新设计问题,一个月可以。若属重新设计问题,那就要四个月。假如是控制芯片的问题,也许要耗时一年。&rdo;
桑德斯叹了口气。&ldo;天哪。&rdo;
&ldo;现实如此。生产出了问题,我们还不知道原因所在。&rdo;
桑德斯问:&ldo;你还对谁说了?&rdo;
&ldo;没告诉任何人,仅你而已,朋友。&rdo;
&ldo;多谢。&rdo;
凯恩咳了一下。&ldo;你是想把这事瞒到公司合并以后,还是怎么说?&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做到。&rdo;
&ldo;那好吧,我这边保持沉默。我可以向你保证。任何人问起我来,我都说毫无线索,因为我确实如此。&rdo;
&ldo;很好,多谢了,阿瑟。以后再聊。&rdo;
桑德斯挂了电话。&ldo;星光&rdo;确实给即将到来的与康利-怀特合并一事提出了一个政治性的难题。桑德斯不能肯定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但他得尽快地解决它。渡船的汽笛响起来,抬头望去,他看见了科尔曼码头那一根根黑桩,以及西雅图闹市区的幢幢摩天大楼。
数通公司占据着三幢风格不同的大楼,都坐落在西雅图闹市区的历史名胜先锋广场旁。先锋广场其实呈三角形状,中心部分是一个小花园,一个熟铁制成的凉亭霸居其中,凉亭上方挂着几只古钟。先锋广场旁都是些建于本世纪初的不高的红砖楼房,外观饰有雕刻,建筑日期用刀凿在建筑物上。现在这些房子为那些时髦的建筑师、绘图设计事务所以及一些高科技公司所使用,这些公司有奥尔德斯公司、先进全息照相公司和数通公司。起先,数通公司占据了广场南面的哈泽德大楼,随着公司的拓展,又扩展到毗连的三层西部大楼,最后吃下了詹姆斯大街上的戈勒姆塔大楼。不过,各行政管理办公室仍在能俯瞰广场的哈泽德大楼的顶三层上。桑德斯的办公室设在四楼,但他期待能搬上五楼。
上午9点,他刚来到四楼就立刻感到出事了。走道上一片嘈杂声,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紧张气氛。职员们有的聚集在激光打印机旁,有的在咖啡机旁耳语。见他走来,他们赶紧转过身,或停止了议论。
他想,好家伙!
但是作为一个部门的头,他很难停下来去向一位助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桑德斯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大骂自己竟然会在这么重要的一天迟到。
透过四楼会议室的玻璃墙,他可以看见33岁的产品设计部主任马克&iddot;卢伊恩,正向康利-怀特的人介绍着什么。眼前的场景十分醒目:年轻潇洒傲慢的卢伊恩,身着黑色牛仔裤和黑色阿马尼t恤衫,来回踱着步,生动活跃地对康利-怀特的职员们说着什么,而那些职员则身穿蓝色西服,笔直地坐在放有产品模型的桌前,专心地记着笔记。
卢伊恩发现桑德斯后立即向他挥挥手,然后走到会议室门口,伸出头来。
&ldo;嘿,朋友。&rdo;卢伊恩招呼道。
&ldo;你好,马克。听我‐‐&rdo;
&ldo;我只有一件事要告诉你,&rdo;卢伊恩打断了他的话,&ldo;该死的他们,该死的加文,该死的菲尔,该死的合并,一切都该死,这些婊子养的。这事我和你站在一边,朋友。&rdo;
&ldo;听我说,马克,你能‐‐&rdo;
&ldo;我这里事情刚进行了一半,&rdo;卢伊恩朝会议室里那帮康利人甩了甩头。&ldo;但我要告诉你我心中的感受。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过一会儿我们再聊,好吗?昂起头,朋友,&rdo;卢伊恩说,&ldo;做好准备。&rdo;然后他又回到了会议室里。
康利-怀特的那帮人正透过玻璃看着桑德斯。他转过身,怀着深为不安的心情迅速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虽然卢伊恩一向以喜欢言过其实而闻名,但即使这样,情况‐‐
&ldo;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rdo;
这话的意思似乎没什么可怀疑的。桑德斯不可能得到提升了。他沿走廊前行,浑身沁出一层虚汗,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靠在墙上稍作休息,用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迅速地眨眨眼睛。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摇摇头让大脑恢复清醒。
得不到提升。天哪。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既然不像他所预料的那样能够得到提升,显然就会有某种改组。显而易见,这与公司合并有关。
技术部门9个月前刚作了一次大改组,所有主管人员都作了调整,弄得西雅图每个人都心烦意乱到了极点。工作人员对该向谁申请领取激光打印纸,以及该向谁申请给监视器消磁都搞不清楚了。几个月来一直处于混乱之中,只是近几周,技术部门才渐渐安定下来,显出良好的工作秩序。可现在……又要重新改组?简直毫无意义。
然而就是在去年的改组中,桑德斯顺理成章地担任起现在的技术部门领导职务。改组使原先的&ldo;尖端产品集团&rdo;分成四个分部‐‐产品设计部、程序编制部、数据电信部以及生产部‐‐所有分部都置于一个部门总经理的领导之下,只是该职务还空着。近几个月来,汤姆&iddot;桑德斯实际上已非正式地担当起部门总经理的职责,主要是因为作为生产分部的头头,他与所有其他各分部的工作联系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