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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姐，你不会是那个&lso;青梅&rso;吧?不然你干嘛把人家课桌里的东西回收?&rdo;

王玥看着自家堂妹的好奇宝宝状，哭笑不得。

&ldo;你姐她最多就是个关系好的网球队队友兼同班同学!有没有青梅不知道，但那男生倒是和我们的一个学妹走得挺近，还……&rdo;&ldo;同窗&rdo;正想继续爆料。

王玥抬眼看向一直安静地喝着茶的萋萋，迅速转了话题：&ldo;你们别光顾着八卦了，这三层的点心塔都堵不上你们的嘴，来来来，都尝尝……&rdo;

萋萋拿起其间的一块巧克力玛德琳尝了起来，馥郁的巧克力香充斥着整个口腔，扎实绵软的口感又让人心生安定。追忆似水年华，虽有如这巧克力玛德琳般有着区别于平常的别样滋味，却但愿从来只如原味玛德琳般简单纯粹。

如今的商业广场大都已建成为集消费、娱乐、休闲于一体的综合体。祝萋萋与王玥一行在蛋糕屋告别后，又进了一家隔壁的书城，挑上几本水彩绘本和一套温莎牛顿24色轻搪瓷固体水彩买了单。想到这些画本和颜料还需快递，祝萋萋便在和快递公司收件员约了地点后，找了广场的中央位置等起来。这里是个室内冰场，在南方城市里并不多见。但祝萋萋对冰场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她还很享受在冰场上肆意滑行的感觉。会滑冰，是因为父母工作忙的原因，祝萋萋中考之前的每个寒假都是在北方的姥爷姥姥家度过的。印象中，北方的冬天可比这里要好玩得多，能啃直接从纸箱里掏出而不是从冰柜里取出的冰棍、冻水果，能踩着冰鞋直接在湖面上嬉戏耍闹、享受脚下生风，能跟着小伙伴去看五光十色的冰雕、逛热热闹闹的庙会。祝萋萋看着冰场上一群孩子战战兢兢地学习着滑冰的模样，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小伙伴们初学的时候，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却又无可奈何，手扶档板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一蹬，就又狠狠地摔了下去。这冰刀是锋利的，一不小心会伤着人。

一会，场上的小朋友散了开去，一个带妆的滑冰少女独立于冰场中央，开始了一段合乐练习。流畅的滑行间，先后完成了括弧步、捻转步、大一字步，动作娴熟、举止轻盈，开场顺利。接着是一个后内结环跳二周跳，摔倒，但立马站了起来，继续。标准的非支撑燕式步加贝尔曼姿态，姿态甚是优美。一个跳接蹲转，蹲踞式旋转连续直立旋转，都漂亮完成，似乎并未受前面动作失误的影响。萋萋看得入迷，她看到了少女身上的勃勃生气。

第8章如果方便，我们聊聊吧

走出法庭，外面惊天的春雷配合冰雹般大小的雨滴挡住了宋誉的去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身体立得笔直，就这样回放着刚才发生在法庭里的一幕一幕：

三个被告人神情颓废得列在被告席。公诉人向最左边的被告人发问道：&ldo;被告人万俟民，案发时你带了什么工具?&rdo;

&ldo;我没带东西，这刀是被发现偷东西后，梁子给我的，他从裤腰子里掏出了三把刀，一人一把，他还给我们每人一副手套，让戴上，说是能省事。&rdo;

&ldo;三把刀都是一个样子吗?&rdo;

&ldo;是的，随便哪里都能买到的那种尖头刀。&rdo;

&ldo;这是不是你杀害被害人时使用的那把刀?&rdo;作案工具被装在透明塑封袋里，里面的刀上有斑斑锈点和几条粗细不一形状不规则的渍痕。

&ldo;是这样子。&rdo;

&ldo;事发后，你将这把刀藏在了哪里?&rdo;

&ldo;事情发生后，我很害怕，就把这刀埋在了乡下祖坟的边上。&rdo;

&ldo;法官，这件证物正是警方基于被告人的供述，在其乡下祖坟边上找到的。且已经鉴定确认。&rdo;

&ldo;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被害人身旁的那把刀是谁的?&rdo;公诉人继续询问。

&ldo;是冬子的，冬子胆小，他不敢使，梁子说他和我的刀都已经沾了血，必须带走，要嫁祸给别人，只能把冬子那把留在现场，当时还有个受伤没死的，梁子就把冬子的刀塞那人手里了，后来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我们就急着跑了……

&ldo;被告人梁又强，万俟民说的是事实吗?&rdo;

中间的被告人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闷声答道：&ldo;是事实。&rdo;

……

法官问道：&ldo;被告人万俟民，你对2004年5月31日中午13:24发生的本案案情有异议或补充说明吗?&rdo;

&ldo;没有，这胸口一刀是我捅的，梁子只是插中了腹部，我没有想要杀人，我只是怕他们报警，我不能坐牢，就想用刀吓唬吓唬他们，但几个人推来推去、拉来拉去的，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给捅了。法官，我上面有得了尿毒症的老妈，下面还有耳朵听不见的女儿，我不能死的……&rdo;

……

挺得笔直的身影渐渐蜷缩成一团，宋誉不顾形象地掩面而泣。周身来来往往好些人，他没有注意到几步外那双停留了好久的浅色高跟鞋。待他抬起头时，只有在风雨中依然下台阶、前行的坚定背影映入眼帘。

&ldo;小宋，这个单肺移植手术做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休息，连着三四天的不合眼，你不要命，病人还要命呢。&rdo;从手术室出来，尹教授对着爱徒宋誉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