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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生得很乖，皮肤细腻没有一颗痣，眼尾下垂，唇角天然就带了点笑的弧度，眼眸是温暖璀璨的暖棕。“好奇怪，”林丝丝疑惑道，“前世明明根本没有你的，为什么你突然出现了？如果你不存在，是不是一切就会恢复成正常了？或者……如果哪天拜森又吸过我的血了，他一定就又会重新爱上我……”随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然后轻轻将那只手挥了下去，狠狠摩擦被摸过的脸，皱眉道：“别扯其他的，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问的是“方巍为什么狡诈”。林丝丝面部肌肉抽搐几下，“太多方面了。”随宁细心问：“那你刚刚说的他养血奴又是指什么？”这个问题更有指向性，林丝丝机械道：“……他一直都养血奴，我上辈子最后才发现罢了，他隐藏得太好了。不过……”女人低低嘀咕：“还好被我找到了破绽，那是我最后的筹码……”随宁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竟然真如他所料，男主并非善类。眼看着时间不多了，随宁扫过一眼表，斩钉截铁道：“你应该有相关证据的吧？拿给我，然后忘了今天的事，也忘掉自己之前采过证据的记忆。”林丝丝给随宁取完照片后就昏睡了过去。随宁拧眉看着这几十张照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主口中的养血奴事件可以对男主造成致命打击，甚至成了她“最后的筹码”。这些照片里，有方巍给那些血奴的交易往来记录，还有血奴们的照片，但更让人心惊的是，其中一座巨大的豢养血奴们的别墅。通过这些不甚清晰的偷拍，不难看出这些成为血奴的男男女女过的是多么暗无天日的生活，一个个面黄肌瘦，身材瘦削。而还有一些污秽不堪入目的，是血奴们被富人当狗一样任意调教戏耍的画面。例如舔脚趾，例如性、交……随宁把这些照片收到了最为安全的系统背包。在人类和血族尚算友好往来的时候，血奴们在那时还没有具体名称，和血族们算是各取所需的关系。而近两百年来，对权力的崇拜引发争当血奴潮的同时，血奴这个词也就出现了，于血族是奴隶，于人类是不齿。随宁郁怒至极，将那些照片又翻出来看了一遍。再度刷新对男主伪君子的印象，相比之下，拜森都可以称赞最起码坏得正大光明。但也不对，据随宁印象里，好歹拜森也没做过这样罪大恶极的事。周六周日，拜森仍旧没提妖刀的事，随宁也就装自己不知道。但男人已经恢复成了黑发灰眸的样子，盯着人笑吟吟时，仿佛之前那个白发红眸的疯子都是一场假象。他大致能推出来，男主恐怕除了女主爆出来的这些，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腌臜。随宁盘算着这个控制技能不能白得。心里琢磨，如果有机会，他也得对方巍使一次这个控制。周一下午，例行公事地去和方巍交接工作。随宁到了办公室里，方巍这个西式的半吸血鬼半人类，除了墙壁上挂着幅耶稣像外，黑木桌上竟然还摆了尊慈眉善目的观音，悲天悯人，不伦不类。不知道焚的什么香，一进去似是能把人的魂都吸走了，思维混混重重。例行问完了随宁进度，得知随宁这次有看到类似的记载符咒的书，方巍眉心浮上一抹沉思。随宁安静低头搅手指。方巍忽道：“你抬起头，看着我。”随宁心中闪过疑虑，对888暗自吩咐：【开启录像功能，还有，如果遇到什么不可控情况，对我进行电击！】少年慢吞吞地抬头，撞进了方巍深不见底的，仿若深渊的眼睛。血色深眸像能将人吞吃进腹的怪兽，方巍左手不自控地剧烈抖动，黑发像丧失所有生机，寸寸褪成灰白。“现在听我的话，”方巍冷漠命令，“最晚下周，你就和拜森上床。”他可以将人留在身边，慢慢玩随宁瞳孔一缩。电击的刺痛瞬间传满全身，冷汗悄然洇湿后背，888急促道：【你应该听见方巍在说什么话了吧？！别陷进去，这是催眠！】过了快一分钟，竟然还没听到随宁的回复，方巍不由得心生狐疑。就在他眸光越来越冷之际，随宁才像恍然惊醒，嗫喏：“知道了。”方巍定定看了他几秒，倏而淡淡道：“那好，过来。”一种不妙的预感忽而袭击随宁，身躯微僵，他总觉得其中有蹊跷。【888，你看着，什么时候不对，就再来给我电击一下。】随宁脚步缓慢行着，脸上维持呆茫生硬的木偶表情。他已经决定了，哪时察觉方巍要搞鬼，就用控制给他来一下。而且不知是不是随宁的错觉，他总觉得经过拜森这些天的吸血，他的身体素质非但没有变差，反而越来越好了。随宁本就在现实世界学过跆拳道这样零零散散的东西，武力值不低，如果说现在让他再遇到那只暴动的半吸血鬼，他甚至有可以一战的能力。就是不知道对上方巍有没有用，随宁暗中攥紧拳头，一半心神都分在了那个小小的控制技能上。灰白头发覆盖方巍满头，忽略五官的话，甚至会认为他是个苍苍老人。像是嗅到什么鲜美的味道，方巍咧起笑，喃喃：“你的血很特殊，怪不得能治疗拜森的血瘾症……”随宁提起心防。男主竟然知道拜森的病？他越靠近，方巍脸上的表情就越怪，像是极力控制着什么才让自己不变成一副饥渴怪异的怪物模样，肌肉不正常地抖动，最终失声尖叫：“走快点！我要吸你的血！”随宁藏在额发里的眸光冷漠，脚步加快，手中的控制技能也蠢蠢欲动。方巍的獠牙已然抵出下唇，泛着幽森渗人的光，迫不及待要来吸随宁的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方老师，还记得白先生吗？他要来找你！”说这话的是个年轻的女音，方巍瞳孔缩成蝙蝠样的细针状，表情变来换去，最终冷着脸一抬手。随宁当即变成晕晕乎乎恍然醒来的模样。眼前的方巍温柔而关切：“随同学，有事吗？”“刚才你突然昏过去了，怎么喊都喊不醒。”随宁苍白着脸，抱歉道：“这样吗老师，我不知道……”“没关系的。”方巍笑笑，然后打开门，“白先生。”女老师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腹便便的校领导，她甚为开心地向方巍介绍。“白先生这季度预计在我们学校追加双倍的投资，正好你们之前也对接过工作了，方老师，你就来招待一下白森先生吧。”在后面一直装死的随宁猛然抬眼，就见到了熟悉似笑非笑的俊脸。他抽抽嘴角。这……白森，拜森，倒也是没错。干脆就直译了呗。拜森走了进来，他身高腿长，西装笔挺，比身形算高大的方巍都高上了小半头，站在逼仄的办公室里，很有压迫感。眸光在那张耶稣像上淡淡停了半晌：“方老师眼光不错。”校领导笑呵呵附和了两声。方巍淡淡道，“随便挂的。”随宁幸灾乐祸，他可是记得拜森一楼挂了张撒旦呢，这算什么，男主和反派终究会打起来吗？拜森沉吟片刻，灰色眼眸带着点好奇与探寻，转向随宁：“方老师，这位是？”“我的一个学生，叫随宁，成绩还不错，人也很机灵。”方巍知情识趣地没有揭露拜森和随宁的吸血关系，不吝啬地夸奖了一番随宁。拜森弯眸：“嗯，我看着也挺好。”然后笑道：“那不知道能不能请随宁同学到我的公司，去实习一段时间呢？”办公室内起了小小的哗然，校领导们用一种“你小子赚大了”的眼神逼视随宁，恨不得此刻魂穿他身替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