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被点名后还只是静静地看着路希尔。“这种枪,装满子弹是六发,当然也可以不装,我们来问问题,就问三个,不许说谎,而且答案要让对方认同,不然就像这样。”路希尔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左太阳穴说:“打一枪怎么样?”李越川刚想拒绝,但张如水已经是脱掉了西装外套,露出了其腰间一圈□□,上面的小型仪器显示是温度计,这种□□……又是一个不怕死的狂徒,怎么现在都是这样的人。她的额头上露出了些许的汗水。路希尔看得很是兴奋,她伸出左手示意沐熙:“那顺时针来吧。”沐熙的刀已是横在了路希尔的脖颈处了,两片薄唇轻轻地贴近路希尔的耳垂,呵出一口气,路希尔的瞳孔一缩。“既然都放我进来了,决胜局这种事,你还是自己慢慢玩吧。”路希尔就看见沐熙越过她,脚尖一点,就很迅速地到了二楼的转角处,两手握枪,砰地一声,,她感觉那后坐力都差点要把她的手腕给震断了,而子弹……沐熙是头也没回,长刀挡在身后,子弹便以一个非常巧妙的角度偏射,在路希尔的脚边击出了一个小洞。“追。”路希尔挥了挥□□。但转眼,还没跑出两步,她脚边的瓷砖上又出现了一个洞。李越川走到路希尔的面前,瞄准张如水腰上的□□包,握枪的姿势十分标准:“不要再往前了,否则,我一个换俩个,还是很划算的。”苏华是在一张充满了粉红色泡泡感觉的公主床上醒来的,身上是粉红色的吊带裙,透得一眼就可以看见胸前两点,不想也知道是有人帮忙换了衣服,手臂和大腿明显处缠了绷带,里面不知涂了什么药,感觉凉丝丝的。但苏华却是被一泡尿憋醒的,她用手肘支撑着身体起来,冷不防发现自己的脚,麻了。难不成脚受的伤还重些?穷的被房东从房子里赶出来,她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不是。她是在车站睡着了?可是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掀开半搭在身上的被子,顺着脚踝处往左看,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一个女人,双腿夹住了她的双脚,蜷缩着身体,把头埋在了她的小腹。最重要的是,这女人一丝没挂,没穿衣服。两人的肌肤紧贴着,一抽腿,还能感觉到那触手肌肤的丝滑感。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尿急了。一是膀胱被压着,容量变小,二是那种莫名的感觉,让她臊得慌。“唔。”女人揉了揉自己乌黑的长发,欺身向上,额头抵在苏华的下巴,轻哼了一声。“你放开。”虽然是救命恩人,可苏华的老脸搁不住啊,她手不敢乱放,只得动了动肩膀,粗声道。“真是过分啊,怎么也是我救了你,把你洗白白的睡在我床上,难道就是让你一大早的扰人清梦的么?。”沐熙故意蹭了蹭自己的胸,道。“我不是这意思。”“那你是想以身相许么?。”沐熙挑剔地说:“可惜你这身体平板得跟电脑显示器似的。”苏华有些难堪:“我是女的”“我知道啊。”沐熙直起身,一手把玩着苏华的头发,一脸调笑道:“难不成你真有这个想法。”由窗帘缝隙漏过来的阳光照得沐熙白皙的肌体通透如玉,那纤细的脖颈比例十分适宜,发间掩着她的风情,眼角含笑,神色慵懒得如只刚睡醒的猫咪。真是害人的妖精。苏华不自然地偏过了头。辣眼睛。“算了,我对你这样的幼生体也没兴趣。”沐熙的面孔有些冷硬。她抱起床头上摆放整齐的衣物走进卫生间说:“你的衣服都不能用了,衣柜里有几件衣服,应该会合你的身。”苏华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如此随意评判人家的身体,还一副嫌弃的口吻,为什么她就是生不起气呢?她刚刚还想问一下昨天的情况呢,只记得自己晕过去了,抱着低落的心情,她打开靠床的衣柜。几条露背或肩的裙子,黑白两色的正装,松紧得当的运动服……总之风格多变。这些当然不是苏华的菜,她低着头,手扒到一边,拎出一套少女系列(外表稍有点青春气息)的套装。这一下,她愣了。在手上的衣物布料是被打理得很好的手工织物,不同于机器的细密针脚,那胸口处的logi是吕克昂中学的校徽标志。亚麻色的针织背心套鸡心领寸衫,冬季外套与短裙是黄色的,领带单色黑,她攥着银白色的领带夹。呼吸有些压抑。“好了,现在只要从学院大街沿专家大厦走富锦路,见到市长就可以了。”黑衣的狩猎者协会成员将手中的双筒望远镜递给副手,拿起传呼机,对远处已从a市空中管制中心出发的一千六百名新生说道。“大街公交站台处发现小股政府军,己方三人正面迎击,已失去战斗力。”“距离到达地点,东六百米,混乱所谓完美的犯罪,不过是用一个真相掩盖住另一个的,即用表层掩盖深层,因为人的眼睛一接触到表层的事物就会退开,并自以为事实便是如此,那是第一印象,亦是傲慢与偏见的所在。苏华自认为自己对于沐熙的了解不深,不管是身份还是见识,她们所仅有的交集,仅仅是第一次见面,这个家伙与她说的,她们是校友的。分明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脑海中也压根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只不过当对方细声描绘出那些她所走过的路时会有的感受,她又觉得是该如此。细细暖阳,秋桂馥郁,那钻入鼻子里的味道,恰如其话所言。这,是做不得假的。父亲出轨,母亲自杀,才大学的苏华,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根据面前这个女人的只言片语,做出了让她不得后悔的一个决定,被包养。如果我们每个人总是是为了他人才存在的,那她就这样存在,没有来自至亲之人的讨伐,既然可以过得更好,她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为什么,当她说出答应的话之后,这个寻常时会轻笑的女人在绷了一张冷脸之后,还会用一种非常晦涩难言的目光望着她。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她,就好像,宁愿不认识她一样的。明明她会答应女人,也是这个女人强迫的。苏华皱起好看的眉,声音淡淡的:“你不会是想要反悔了吧。”沐熙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可是心头衍生出的一丝念头使她不得不开口:“并没有。”“那你……”苏华很想说,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望着我呢?但是才认识没多久,这样问话,对于苏华自己来说,是很不符合性格的一件事,对方可以自来熟,但她不可以,所以她并没有继续将话进行下去:“你知道就好。”保险库门的开口仅是容纳苏华一人进出的开口,当沐熙将目光往她身后看去时,苏华嗤笑了一声:“很感兴趣的话,就进去看一看好了,那个箱子里还有个女人,你要是喜欢,也可以一并带走。”这话说的怪怪的,沐熙完全不在意,不过等她进了里面的空间,虽然心理防线足够强大,但里面的景象还是小小地让她吃了一惊。坎贝宁-赛哈。这位著名的财团董事长,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坐在自动转椅上,左手捏着的高脚杯,里面的红酒全都被洒了出来,因为手臂是软趴趴地垂在一边,头后仰着,双眼徒自睁得很大。他的脑袋上破了一个洞,不少生物组织正从那个洞里漏出来。一滴一滴地,有点像血,可沐熙明白,那不只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