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辛苦你了。”
“夫人别这么说,我应该做的嘛,您今天气色不太好,怎么不在家里休息呢,这里有我看着,您就不用操心了。”
纪夫人看王希儿一眼,起初是看她有福相,别的印象倒不大,这些日子便觉得她的嘴特甜,很能哄人欢心,要不然,她一个人还真的顶不住。
于是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对王希儿道:“有护工照顾着,你也回去睡一会,别累到了。”
“夫人,我身体好着呢,您就放心吧!”
痛,很痛,全身的骨骼都好象经历了磨难一样,自己犹如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有找什么,记忆被一道墙堵住了,拼尽全力也冲不破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障碍。
闷吼着挣扎着睁开眼,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空气,刺目的白光让他出现暂时性的失明。
“亦筝!”
“亦筝——”
两个一老一小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适应光线后看到,两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纪夫人狂喜,她本来已经考虑要给儿子动手术了,哪曾想,儿子突然醒了过来,这真是上帝保佑啊!
“太好了,亦筝,你终于醒了。”
“夫人,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
“是啊是啊,多亏你了希儿,哎呀,你这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王希儿听出了这话潜在意义,心头窃喜,脸上却不显现,而是转而看向醒过来的纪亦筝。
一会儿之后,纪夫人和王希儿双双陷入冰窟,纪亦筝人是醒了,可是却好象哪里出了岔子。
“亦筝,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认不认得妈妈?”
“亦筝,我是希儿啊,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被撞的吗?”
纪亦筝目光漠然地看看她们,又转动眼珠看着四周,似在找什么一样,许久才收回视线,把眼睛给闭上,薄而苍白的唇角抿了起来。
他的胸腔起伏着,似在压抑着什么怒气,脸上虽然看不出情绪,可是没由来就是散发出一身的寒意,另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不多时,他再睁眼时,那狭长幽暗的瞳仁里迸射一道锐芒,叫人看了会不寒而栗。
“亦筝,你——”
倏地翻身下地,因为太意外,别人来不及阻止,他还不知道自己腿上还打了石膏,所以便险些摔到地上去,幸好扶住了床面,才不至于更加狼狈。
“亦筝,你要去哪?你腿上有伤,得躺着。”
他拧了拧眉,目光恼火地落到自己腿上,有心想拆掉那些石膏,不过他太过自傲了,忘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内。
王希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聪明的她什么都不问,对纪夫人道:“亦筝这是想回家吧?在医院呆了太久,谁都受不了,夫人,我去扶亦筝,您安排车子好不好?”
纪夫人也是慌了手脚,听王希儿这么一说,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突然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医院里,肯定接受不了,反正他醒了,回去养着也是一样。
王希儿上前搀扶着他,嘴角恰到好处地扬起一个沐如春风的笑来,“亦筝,咱们回家?”
纪亦筝眯缝的长眼睛,锁住她的笑脸几秒,便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她心机很深!
打了石膏的一条腿行走不便,不过他却是坚决不肯坐轮椅,就是一步步地挪也要挪出去,不得不说,他性子极倔,面子很重要。
医院外面已经安排了车子,坐到车里后,他才吐出一口浊气,这种经历是他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绝对无法忍受的。
王希儿当然跟着他坐到一起,此时适时地开口,道:“亦筝,你可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这么多天,我真怕你……我有多么地自责你知道吗……”
一句话就表达了她的关心、担心、忧心还有愧疚,配上她那柔情似水的样子,换了一般男人,一定感动到不行吧?
纪亦筝却只是略略地勾了勾嘴角,吩咐司机开车。
回了庄园,王希儿有幸成为第一个可以明目张胆地踏进他领地上的女人,据她所知,纪亦筝向来自律,就算有女人也是比较神秘的,没听说过名媛圈子里哪个女人成功引起过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