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过多少次!”温婉的声音不大,隐隐有怒意,“顾家的案子暂时还没有进展,不要惊动了苏苡沫……”
内容断断续续,苏苡沫却听得异常清楚,温婉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柄利剑刺在苏苡沫的心窝,与顾衍白给她带来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苡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门的,她一步一步走向温婉,步步艰难,身子摇摇欲坠。
“谁?”温婉听到动静,警惕地回身,当她看到是苏苡沫时,眼中划过一抹慌乱,“啊,是沫沫,沫沫啊!”
苏苡沫直勾勾地看着温婉,她看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表里不一?一样的脸庞,温婉却不是那个温婉了。
“温婉……”苏苡沫伤心欲绝地看向温婉,似乎不肯不愿这个事实,“温婉!”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么多年她以为的好朋友居然把自己当工具!
“沫沫!沫沫!”温婉知道必定是苏苡沫听到了她给上头的通话,她慌了神,想要解释,“你听我说!我接触你确实是为了……”
“不要再说了!”苏苡沫的心揪痛,骗子,都是骗子!
苏苡沫顺势拿起桌子上盛有凉白开的杯子,泼向温婉。
温婉闭起双眼做好被泼的准备,数秒过去,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传来,她的脸并没有受到想象之中的水袭。
“颜纪?”温婉睁开双眼,惊讶地看向为她挡水的颜纪。
苏苡沫一惊,她不由退了数步,看着护在温婉身前的颜纪。
“我……抱歉。”她猛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房门关阖。
“沫沫!”温婉去窍门并未得到回应,她这才回神去看一头水的颜纪,“我去给你拿浴巾。”
温婉惊讶颜纪为她挺身而出之余,更多担心苏苡沫。
“好。”颜纪点了点头。
他受邀来温婉家里,原本是来安慰苏苡沫的,到达之前他想了很多办法逗苏苡沫开心,可进门却看到泼水的一幕,他毫不犹豫地挡在温婉的身前替她挡了水。
直到晚上,无论温婉和颜纪怎么敲门,苏苡沫都没有回应。
温婉怕苏苡沫想不开,与颜纪商量着破门而入,这时门里传来苏苡沫的声音。
“我想喝城东徐记的皮蛋瘦肉粥和城西甜品屋的提拉米苏。”苏苡沫的声音较小,透着无力。
“好好,我们这就去。”
温婉眼睛一亮,当即与颜纪分头行动出了公寓。
大约过了十分钟,苏苡沫把房间门打开了,这时,她的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
繁华的街道,幽静的小巷,人来人往。
苏苡沫孤单的身影穿梭其中,她漫无目的,直到一个小时候后,她突然乘坐上了计程车,直奔郊区。
下午阳光充足,通往山林墓园的路上人不少,但最特别的人要属手拉行李箱的苏苡沫了。
墓园南北两个门,不一样的入口,他们却有着一样的目的地。
苏苡沫快速无误地来到一座墓碑前,她眼眸湿润地看向沧桑的刻字——爱妻周婉雯之墓,当年顾伯伯立的墓碑。
周婉雯,顾衍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