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逍说他的外公也在这座墓园,他祭拜完外公,在这里等助理开车过来。
时郁哦一声,点了点头。
他看到报纸上说过,厉逍的外公两年前去世了,但他不知道厉逍的外公也在这座墓园。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当年时郁奶奶之所以进这座墓园,也是厉逍帮着办的。
厉逍问他:“你没有带伞?”
不是没带,但时郁觉得解释起来似乎有些麻烦,他口舌不好,怕说不清楚,便嗯了一声。
厉逍看他浑身都被淋湿透了的样子,便往他走近一些,时郁感觉到头顶阴影笼罩上来,下一刻他和厉逍被罩在了一把伞下。
那点刚才的生疏和畏惧感,因为这小小的举动好像弱了些,时郁又觉得,其实对方好像还是没有变得太多。
厉逍又问他:“来给你奶奶扫墓?”
时郁嗯了一声,又突然想起来奶奶墓前的那束花,问:“花,是你送的吗?”
厉逍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很坦然:“我当初送了你奶奶一程,这个时候看一看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时郁又嗯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片刻,才又礼貌地补了一句:“谢谢。”
两人久别重逢,其实却没有什么话可说,一时陷入沉默。
厉逍等的车始终没有来,时郁也不时抬起手腕,看自己的表。
厉逍注意到他的动作,有兴趣似的,问他:“现在开始戴表了?”
时郁放下手腕,又是很模糊的一声嗯。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汽车从雨幕中划过来,停在两人的面前。
车窗开了条细缝,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地从车里传出来:“爸爸!我和妈妈来接你啦!”
厉逍撑着伞,看了他一眼,时郁便对他笑了笑,说:“是我女儿。”
厉逍没有说话。
这时车里的人下来了,是个挺漂亮的女人,挺高,长头发盘起来,看起来干练,有些强势。
她撑着伞,走到时郁身边,看见时郁身上湿淋淋的,怪他似的,说:“怎么弄得这么湿,你不是带伞了吗?”
时郁解释一番,说:“伞被落在奶奶墓前了。”
对方皱一皱鼻子:“待会上车,把身上的水擦一擦,还有不准让真真抱你。”
等时郁都答应了,才又看向厉逍,有些困惑地:“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