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靠,这喝醉酒的人,都这么沉吗?&rdo;
他站在床边上,一边搓着手,一边平复着越来越重的呼吸。
其实白简的体重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负担,只是抱着他的时候,那温香满怀的热度,让他瞬间脱了力。
&ldo;帮我…把空调打开…太热了…&rdo;
白简只觉得嗓子里像是有一团被点着火的棉花,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让他有一种快被憋闷到窒息的感觉。
这样懵懂状态的他,一门心思里,就是想要凉一点,再凉一点。
身上的衣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又重又厚,就像是套在白娘子身上陈旧的皮,必须要把它脱下去,露出真身,才能把雄黄酒的力度彻底摒弃出自己的身体。
没有人帮手,那我自己脱。
这是白简在朦胧中最直接的想法。
于是,丁猛眼看着&lso;白娘子&rso;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现出了它的原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阻止他,还是去帮助他。
他只知道自己有点木讷地,将他一层层脱下来的皮,拣起来,放到一边的理疗床上。
薄外套、卫衣、牛仔裤…
秋天的江南不冷也不热,所以白娘子的皮也一样,不多也不少。
终于变幻成真身的白娘子似乎彻底释放出了它的野性。
&ldo;丁猛,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你总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袖手旁观…为什么?&rdo;
白简在醉意中望着身前一动不动的丁猛,他的眼珠子都已经被酒精烧红了,盯着人看的时候,真的有一点蛇的凶狠。
&ldo;你是不是真以为江子城是我男朋友了……是不是?你要是信了,你就是个傻逼,大傻逼!你知道吗!&rdo;
丁猛的眼睛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线。
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身体两侧,掌心里已经攥出了滚热的汗水。
&ldo;丁猛,我恨你,可我也可怜你……你那么大的人,却那么废,那么软,哈哈哈,真是可怜……不过,我不是已经帮了你吗,你也该挺起腰杆了吧…你过来,让我检查一下…&rdo;
这…是他妈的在叫自己的号吗?
丁猛真的没办法相信,一个平常那么素淡、冷漠的人,在酒后,就能变成眼前的这个样子。
自己是该感慨酒精的力量,还是该相信,在白简的骨子里,也有着一个男人无法回避的真实天性。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他也有他靠毅志力控制的、潜藏的东西。
&ldo;你打算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是吗……&rdo;
&ldo;还他妈东北爷们儿呢……真怂……&rdo;
白简醉意中充满了嘲笑的语气,这语气让丁猛那颗本就在临界点的心,跳得更加地凶猛。
这一刻,有一个堪称天人交战的激烈冲突在他的脑海里搏斗着,挣扎着。
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做白娘子的许仙?
如果真的做了许仙,到底算不算是乘白娘子喝了雄黄酒之危?
操!
丁猛啊丁猛,难怪人家在这骂你怂呢,该上不上,纯属混帐!
你他妈上了后,对他负一辈子的责,不就完了!
再说,就他现在的样子,你他妈不上,他可能也要来上你啦!
白简从满身酸痛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晨光已经把天际染出了一带鱼肚白。
他晃了晃脖子,脑袋沉沉的、木木的,倒像是顶了一个三百斤重的铁球。
随着摇晃脖子的动作,他的身体也跟着动了动。这一动不打紧,原本还没有彻底睁开的睡眼,一下子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