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在九日的上午还健康地活着,可是什么时候是我的死期呢?如今在敌国的土地上被敌兵所欺凌,啊啊,真的是遗憾至极啊!
由于几天连续下雨,友军在恶劣的环境下益发苦战恶斗。
这里记录下此前的战斗情况:
决一死战的敌前渡河战斗在第三次战斗中取得成功。第一、二大队面对敌军的反击,一次又一次地进行了反击。阵亡的人不断增加。
散兵坑道被连日的雨弄得面目全非而且灌进了水,因为官兵整天都在浸泡雨水中,病人不断出现,都是些闹肚子疼的。
大队长,中队长和小队长及以下的干部大部分都战死或负伤了,兵力减为原有的一半,整个联队的精神面貌委靡不振,完全失去了日本军队原有的风采。
不久,至十一日,联队长也战死了,联队基本上全部被歼灭了。
步兵第三师团的第一大队赶来增援,可是在敌军的袭击中死伤大半。
因为下雨,飞机连续两三天不能进行空袭。炮兵呢,因为弹药泡在水中,想开炮也无能为力。
步兵第三师团的应援部队也被敌人整得很惨,他们的武器弄得满是稀泥,一枪也打不出去,看来只有等死。
我第一回和队长一起渡河,队长战死,无可奈何,只得把他的遗体放在敌人的面前两天
两夜,自己暂且退到后方。
作为一名奋战在第一线的军人,我早已有了必死的决心,我是把自己的钱财拜托了德君
才出发上前线的。可是迄今为止,我还算走运,没有被敌人的枪弹击中,这只能说是托了神明的福,是祈求神护佑的结果。可是对于我的战友,我真的是爱莫能助。看到日益升高的死人之山,我只有一洒悲伤之泪。
伤兵也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可惜啊,我们似乎只有战死此地了。粮食的补给也断绝了。哦哦,我们的处境一言以蔽之曰:悲惨。渡船不够用,工兵也几乎全军覆没了。
可是,从十日开始,天气渐渐转睛。师团参谋笠原中佐成了我们的联队长。粮食的补给
也渐渐地接上了气。军队的志气也也渐渐向上。随着我军空袭和炮击加强,日本军队的实力
就逐渐发挥出来。
十二日那天,我们四名士兵抱着必死的信念挖掘出了队长的遗骸,昨天晚上就火化了,
今天早上我们收捡了骨灰,将其放置在大行李部。
奋勇作战。
十月十三日上午九时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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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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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日晴
昨晚很冷,感冒了,头都抬不起来,也不能去看病,什么东西也没有吃,睡了一天,动都没有动一下。如此说来,有时还是自己的药起作用。
在交通壕里,睡在地上,我对第一线的辛苦有了体会。本部的人员也哭着很想回到河的另一边,可是上边不准,还说,如果有敢擅自渡河者,一律射杀!在第一线的人员无论说什么也是人啊,可是我们却没有得到升官,实在是太不幸了。编入中队的人,比起我来,左翼的人也按部就班地当上了伍长。可我偏偏在上月二十五日分组时进了本部,不管怎样说进本部的定员也有25个人,凭什么说我是合适的人选呢?分派到中队的只有两三个人,都升了官,可是他们以后的经历是不幸的: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