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他,快步地离开了。
就像她说的,他的喜欢让她恶心无比。
所以和他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对话,也让她厌恶无比。
楚晏从未想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厌恶可以是没有原因的,也可以是如此浓烈的,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去,心如刀绞。
“楚医生,等下有个手术。”
助理过来找他,本来今早是没手术的,但是楚医生把昨天新来的那个吴冠荣转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个吴冠荣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助理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接。
“延后半个小时。”
楚晏把行李交给了助理,走出了住院部。
他漫无目的地在医院散步,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都翻找了出来,还是找不出理由,秦昭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就像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乎她的讨厌。
“喵~”
草丛里,传来几声微弱的喵叫。
分外的可怜。
楚晏停下脚步,就看到一只瘦弱的橘猫趴在灌草后面,后腿有血迹,导致它只能趴在这里。湿漉漉的眼眸,透过草丛,不安地望着他。
医院的院子里,总是会有很多野猫。
楚晏见过好几次,有时候无聊,就会给它们投喂一些食物。
他走到它的旁边,蹲下身,冷漠地说道,“没人要你呢,你真可怜。”
“喵~”
橘猫又叫了一声,很微弱的声音,没力气似的。
它舔了舔自己受伤的后腿。
楚晏很认真地对它说,“不要叫得那么可怜,你越可怜,别人就会觉得你有多么的可笑。”
他的指尖轻抚过橘猫的小脑袋,它乖巧地蹭了蹭他。
他怔了片刻,喃喃,“原来可怜的人,连唯一真心的东西都是最廉价的,会让人恶心。”可是,我还是好想要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都说他不配,他出身泥潭,所以配不上。
没有人明白,如今这个光鲜亮丽的楚医生,站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花费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代价。
他始终记得,母亲临终前,所叮嘱他的那句:
想要就去争取,你值得世上所有的美好。
他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地争取,从十六岁背起行囊,从偏远的西北来到帝都,一纸诉讼把亲生父亲告上法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