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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陌安把何岚推了出去，在病床边坐下，半晌后才说道：“你是在保护戮天刑对吗？”她浑身颤了一下，摇了摇头：“我都不懂你的意思。我真的忘记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心心，你连何岚都骗不过，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吗？”程陌安握紧了拳头，以悲痛的眼神看着盼心，“你……知道我和岚岚都一定会报警，为了保护戮天刑不被调查，所以你就说你忘记了，对吗？”“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为什么要保护戮天刑？你为什么不想警察牵涉进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你才怕警察会去调查！？心心，你说啊！！你知不知道我和岚岚找你时你是什么样子！？他那样的糟蹋你，你还要保护他！？你是为了什么！？”面对程陌安的痛心疾首，顾盼心暗地里咬紧了嘴唇，不管是她的事，还是陈暮川的事，任何一个事都可能会毁了戮天刑，调查她的事就有可能牵扯出陈暮川来……她只能忘！何岚听到他的愤怒，推开门进来，好说歹说把程陌安劝出病房，这才端了水给盼心，“你才醒过来，喝点水。”然而，就在盼心看到那白色瓷杯里透明的液体时，胃肠一阵天翻地覆，她扑到在床边，抽搐了身体不断的干呕了起来。水……水！！“心心？”何岚没想到她会突然变成这样，手里的杯子一松，啪的砸碎在地上，盼心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水……地上一地水……她觉得好像有一个放大镜在她的眼睛，不断的拿远又拿进，不断的放大了地上的那一潭水。“啊啊啊啊啊！！！不要！！！”再也受不了了！她痛苦的抱着脑袋，狠命的抓扯着头发，撕心裂肺的尖叫：“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不要！~！咳咳……！”她不断的用头撞着铁床的边缘，没有被褥覆盖铁床边缘，她不断的用脑门去撞，喉咙里的空气呼吸不起来，她大脑一片混沌。可是唯一唯一清晰的就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活生生的陈暮川被打手们扔到水里，扑通的一声，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挣扎的水花声，没有求救的声音，什么都没有。戮天刑走到她面前，阴鸷眼眸的他浑身都翻滚着戾气，他举了下手，打手们自然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猛地，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小脸，紧接着盼心脸上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贱|货！”圆睁的黑眸凶狠得仿佛要吃人，扭曲愤恨的表情使他的脸看上去已经没有俊美可言，只余狰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抓着他的手臂，恳求着，慌乱着，时间不能拖，陈暮川真的会死的！“戮天刑，你先求人行不行！你救了人我给你解释清楚！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麻烦你先救人！！你先救人好不好！！”戮天刑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声音森寒冷佞：“我真想一枪嘣了你！”：朝死里整，只是吓她？他扭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水面的方向带，脚下潮湿的树木根结盘错，蛛网似的绊着跌跌撞撞，被他拽着向前拖。她想起了被他拖进车里的那一次，他也是这样不顾她痛，不顾她的恳求，就这样发了狠似的拖下了水，“你自己下去救！”她回不过神来，下一瞬间，他的大手按着盼心的后脑，将她压进了水里，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扑向她，口里，鼻里，眼里，耳里，浑身上下，钻着骨头的往她身体里融。她挣扎着，想要活，想要呼吸空气，他压她压得那么死，那么狠，根本就不允许她有丝毫的反抗，手扑腾着水面，胡乱的乱摸的抓着他的手臂，冰冷的，颤抖的，柔软的，她的头发在水面飘着，一缕缕的荡漾开来，他看着。感觉到水泡的咕隆变小，她抓着自己的力气快要消失了，戮天刑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水里拿了起来。苍白的朱颜，咳到颤抖的小小身躯，湿了头发贴着小脸往下，凝着她痛苦的用手卡着喉咙咳水的凄惨，他松开揪扯盼心头发的大手，在她又要沉入水里时，两掌扣着她的肩头将她抬了起来，她全身无力，全身虚脱，力气全部用到了希望能够将水咳出来的动作当中。“还救不救？救不救！？”他逼问着她。她咳着，艰难，而凄惨，长睫上一串水珠，她答：“……救……”下一刻，他暴戾了，他带着盼心朝更深处走去，然后一头猛子扎了下去，抓着她往水底游。水再次灌了进来，她胡乱的挣动，她怕极了，戮天刑抓着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的松开，她在水里扑腾，脚踩不到底，她怕的睁开眼睛，水刺激了眼球，她看到一片漆黑，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黑暗，突然间她想起陈暮川说他的母亲，他的妹妹还在这水里……他也在这水里……她看不见方向，她看不见光明，她什么都不看不见，她怕，脚冻得死沉就像被什么拖着，鬼吗？会有鬼吗？……那，那就拖走她……再一次的，有什么力量抓着她，她被托出水面，带到浅滩，她站不起来，跪在急膝深的水里，面前的男人也全身湿透了，凌乱了头发，贴着脸往下滴滴答答的掉着水声。他扣起她埋垂的小脸，惨白到没有血色的小脸，黑色的乌发，哆嗦的小小身躯，他凝看，下一瞬，他的嘴唇贴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滚烫的眼泪簌簌的顺着脸颊流到他的虎口上。她哭了，他知道，就算全身都湿透了，就算水顺着头发流得她满脸都湿，可是他知道，她哭了。眼泪是冰凉的，和他们两个人身上流着的水一样，冻成冰后融化掉的冻水。明明那么冰冷却比火焰还要更烫，比伤口还要更痛，他舔吻着她苍白的脸颊，苦涩的眼泪全部被他的舌头一一的吻走：“不哭了，不哭了……”她却哭的更厉害：“你……杀人……”“……是因为谁害的啊？”他收紧抱着她僵硬身体的手臂，温柔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想抬手，却无力的垂到水里，冻得让人发憷的寒冷顺着手指爬上心脏，他的声音很温柔，他的动作很温柔，可是他的话，太残酷：“趁这个机会我就干脆说清楚好了。消灭妨碍者，有仇必报，这是我的处世原则。就是算你，如果背叛我，我一样会送你下地狱。”：不要了，我疼她失了力气，她想，是她害得。是她害死了陈暮川。是她的错，她的错让他背负了一条人命，是她的错。他不是坏人，他之前对她那么温柔，失去嘟嘟的时候，他给她唯一的一块小小天堂，除夕夜的时候，他放弃和家人与她共度……他为她燃放了烟花……他不是坏人，他很温柔的……是她的错，她让他……她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背负她的错误！？“打我吧……”眼泪簌簌的掉落，清澈的瞳孔却倒影着他的脸，满脸泪痕的苍白小脸，上下嘴唇不停的打着冷颤，却在努力说出让他心发颤的话，“揍我，只要……你能发泄出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的事……”她话就像春|药，挑|逗了他的神经和欲|火，就像脱缰野马，彻底的失控了。她和陈暮川见面还干了那样的事，他或许因为她的眼泪而暂时休兵，但是他绝对不会因为她的眼泪就此打住。她清楚。他明白。她爱他，所以，只要是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她心甘情愿的愿意让他泻火，愿意让他发泄！一切都失控了，盼心撑着力气，靠着对他的爱撑着，他在冰水里扒光了她，挺进了她的身体，就算有药物，她因为他的男性而吃痛的哭喊，他停住，咬着她的耳垂：“我不会停的。”“……别停，不要停……随便你……蹂|躏我，打我……怎么样残暴的，对待我……惩罚我……都可以……你，不要停。”她看着他眼里的惊诧，还有依然的存在的怒气，扯出笑容：“……是我的错……我不该单独……和陈暮川见面……我让你，你生气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