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说到这里,一个身影出现在教室外,于心先注意到。"叶镇宇?他来这里干什么?"致远见他站在那边等,既不走,也没有理会其它人,知道他是来找自己。"我去一下。"致远走过去,于心跟到门口才停下来。是致远叫他停的。于心想致远是不希望他跟镇宇有冲突,所以他乖乖听话。远远的,于心听到一些字眼。"今天晚上""宿舍我等你。"致远很快就走回来。"什么事?他找你麻烦?"于心觉得奇怪,叶镇宇临走前望了他一眼,那得意的眼光不知在表达什么?"不是""那是什么?"嗯这真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致远心虚。想起晚上的约会,又微笑起来,每一次他跟镇宇的做,爱都是这么的强烈、激动,如同两团火焰要吞蚀对方。一种燃烧殆尽的快感那种感觉无可言喻。致远笑了,他说:"镇宇在问,要怎么才能跟你上床?"这句话半真半假,致远故意逗于心,利用镇宇逗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自从跟镇宇有这层关系后,自己说话的语气似乎被他稍稍感染。"无聊!你怎么没有把他赶走?"于心一听,气匆匆的质问。"他不是走了吗?""哼!下次我见到他一定给他好看。"有时候,于心单纯的个性实在很好应付,一切都在致远的意料当中。于心回到座位上,可能准备扎稻草人做法,对于这件事反而不再追问了,其实,只要他够细心,他就会发现,他的好友最近放学后,并没有乖乖留在教室当中念书。他另有去处。入夜后的咖啡店,几个高中生闲坐着,身上的制服显示他们出自青萝高中,这附近以升学率闻名的贵族学校。一个人微笑着听另一个人说话,发出了满意的评论:"哦,这可真是一项大丑闻,翔鹰的学生会长是同性恋,传出去一定能打击到翔鹰的排名。""庭介,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打倒翔鹰,对我们没有好处,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姐妹校,两边的班联会也常一起举办活动"陈庭介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却不满起来。怎么?他接掌班联会不过几个月,周围的人就开始对他的作法有意见了?但他不会跟人正面起冲突,好相处是他的形象,跟前任班联会主席钟缘的不可一世相比,他亲和的多,但这也不代表他要受到下面的人摆布。他见过吴致远几次,从他还是翔鹰班联会的文书时就有来往,两边开会时,他沉静有礼,冷冷的眼光扫视一切,似乎在探索研究,他非常不喜欢那种犀利的眼神。尤其是半年前,两校讨论要举办跳水比赛的友谊赛时,他随口说了几句轻视跳水的话。"跳水嘛!反正一个人跳下去就是了,谁都会,我看那个骆于心也没什么。"他的话引起青萝高中的一阵大笑,与翔鹰高中的尴尬静默。吴致远当时没说什么,却在散会后,冷冷的对他说:"你不过是钟缘底下的一只哈巴狗,别尽说一些废话,没有人在乎你说什么,尤其是钟缘,你这辈子都比不上他,劝告你,如果要登上主席的位子,你最好耍阴的,光明正大的招数赢不了他。"。"吴致远的对像是谁?"陈庭介环视同伴,问道。"不知道。"一个矮小的男孩回答,他推推眼镜:"是翔鹰高中宿舍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总而言之,这个消息有利用的价值。"他看看表,已经是九点,是该回家的时刻,所以站起身来跟其它成员告别。"我告诉我爸妈念书到九点,先走了。""庭介,上次你买的cd随身听要怎么报帐?"班联会财务组组长连忙拦住他。陈庭介意气风发、笑容满面的说:"这种小事你们自己想办法,我要对付的人是吴致远,有这个把柄在手上,还怕他不乖乖低头。""庭介,上次我们差点被揭发,若不是钟缘放我们一马,我们早就被学校惩戒了,我觉得。""我说这样就这样,有事我负责。"一个少年在他拿着书包要走时,走到他的面前,削瘦的身材,纤细的长相,有一对明亮的眼睛,是一个漂亮的少年。他认出他的制服是翔鹰高中的。"你们想要怎么对付致远?"少年开口,陈庭介楞了一下才知道他在问自己。"你是?"陈庭介疑惑地问。"啊!他就是那个天才跳水选手骆于心"一个同学插嘴。眼睛发着怒火的,正是于心。"说啊!你们到底要怎么对付致远"谈起跳水,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陈庭介以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于心的长相,所以认不出他。陈庭介流露不屑:"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我的好友。""哦"陈庭介拉长了口气,逼近于心,仔细地看他"不会就是你吧?"于心不解地看他"你说什么?""吴致远的恋人,该不会就是你吧?"陈庭介笑容越来越大。"胡说八道什么?""吴致远还没有搞上你?"陈庭介存心激怒于心,他笑笑的说出这句话。"妈的!"于心扯住陈庭介的领口,陈庭介不在乎地说:"你要破坏校誉?随便你。"四周已经出现一大堆好奇的目光,睁大眼睛看这两所贵族学校的纠纷,于心放开手,冷静地提醒自己,要学会致远的冷静,如果是他,他会说什么?"随便你怎么说,清者自清,致远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也不想跟你计较,我想起来了,你是陈庭介,那个靠着耍诡计才得到班联会主席位子的可怜虫,致远说你的能力也仅此而已,我的担心根本不必要。"于心转身就走,离开咖啡店,不知道这些话大大激怒了陈庭介。于心气愤这些人的造谣,更担心致远会到怎么样的影响。经过学校前面,他要去坐公车回家,今天练习后跟几个同学去咖啡厅稍坐一下,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令人气愤的事情。于心走到一个僻静处,他发现有一些人跟着他,他犹豫的回头,尚未看清楚,就被人打昏在地。做,爱过后,镇宇点起一根烟,整个房间烟雾弥漫。致远挥挥手,想要让这个味道散开一些,他讨厌这个味道,不过也知道,即使抗议镇宇也不会接受,他是个我行我素惯了的男人,尤其最喜欢挑战,人家叫他往东,他绝对会嘲着西边走去。他不能明了社会上像镇宇这样的人的心态,社会自有游戏规则,依循着社会化的过程与其它人的角色期待过日子,不是比较轻松愉快?"致远"他唤他。"嗯?"致远应了一声。镇宇问:"你爱于心吗?"废话!他不早就看出来了,何必要他自己承认,致远不答。"你说呢?"看到致远一直皱着鼻子,镇宇熄掉香烟。他围着一条毯子,盘坐在床上:"为什么不跟于心说清楚?怕让别人知道你喜欢男人?"致远已经穿好了衣物,他还要回家,不能逗留太久,他坐在床畔收东西,因为这句问话停下所有的动作,他静静地想了一下。"不,我不表明我的情感,是因为我胆小,告诉于心只会有两种结果,接受或不接受,我是风险厌恶者,不想承担永远失去于心的风险。""至少你有机会,为什么不冒险一搏?像我,即使说了,注定也只是让于心讨厌。"致远凝视镇宇,他看起来有点烦躁,才刚抽完一根烟,又点起另外一根。"我说过我胆小,维持现状不是很好吗?"他伸手拿走镇宇的烟"不要抽了,靠你这种人,因肺癌死亡的人次会节节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