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康时就是这样的人。
“左一刀,右一刀,所到之处敌人片甲不留,功劳簿上可有记载你杀了几个鞑子。”
宁恪话刚落,就见魏康时跪在地上,扯开脸皮笑,犹如滚刀肉一般:“世子高见,小的喝高了,瞎吹的。”
就魏康时这样的军官,在京营当中不计其数,他摆明就是混日子的,打也不是,骂又没用,宁恪变得萎靡不振。
贾瑀把其他人轰走,留下魏康时问话,他觉得这个人有些意思,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也是个境界。
不问倒好,一问魏康时跟荣国府还有些渊源,其祖父魏大勇和其父魏功都是国公爷贾代善麾下猛将,于萨尔浒一战中,为国捐躯。
如今魏家只剩下魏勋和魏康时,魏勋是魏康时的叔叔,战兵二营练勇参将,今年四月,奔赴辽东支援。
如此一来,贾瑀三人便明白战事未休,魏康时就从辽东战场退了回来,总得给魏家留个后,合情合理,谁也无法怪罪。
对此,魏康时的说法是:“几位爷,你们是不知道,宁远城的天气齁冷齁冷的,再不回来,子孙根怕是冻坏了。”
贾代善掌管京营多年,在军中威望极深,魏康时得知贾瑀是老公爷嫡孙,十分的亲切,什么脏话都往外冒。
沈弈皱眉道:“朝廷不曾拨下过冬物资?”
魏康时摇了摇头:“沈弈兄弟,你怕是不知道,冻死在宁远城的弟兄们远比死在战场之上的多好几倍。”吃了一大口酒,又说道:“我也是听老兵说的,毕竟我是今年四月才去的。”
“陛下和我父王为了此事整日愁容满面的。”宁恪一开口,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国库空虚,隆景帝那点内帑早就打光了。
忽就,贾瑀灵光乍现,想到一个好主意,众人见他笑容洋溢,不禁开口问道:“朝廷百官都束手无策,难不成你想到了解决之道。”
贾瑀笑道:“且容我卖一个关子,要想办成此事还得到一个人的首肯才行。”
“走,我带你进宫面见陛下。”宁恪急急忙忙拉着贾瑀的手往外走,却被贾瑀阻止了。
“兄长意会错了。”
“此事非同小可,除了陛下之外,我想不到有谁能帮你促成此事。”宁恪看着贾瑀,心里愈发地糊涂了。
贾瑀向宁恪和沈弈敬了一杯酒:“劳烦二位兄长回清风书斋,坐等我好消息。”
宁恪和沈弈相觑一眼,糊里糊涂地吃了一杯酒:“好,就依你的。”
这时坐在一旁的魏康时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三位爷,有什么我能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恪和沈弈看向贾瑀,贾瑀朝魏康时点了点头:“你说话好听,就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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