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齐琚看看花,又看看她,难掩笑意。
“勿忘我。”
“什么?”
“花的名字,你可能没见过。”
齐琚把花拿在手里转转,捏住细小花朵瞧瞧,凑近鼻子闻闻。
这花分明就是琉璃草,编出这么个耐人寻味的名字匡他,看来所图甚大。他放下花,直勾勾盯着她眼睛问目的。
“其实也没什么事。”秦意半蹲下,下巴抵在桌案边缘,十指交替飞舞,怯生生抬眼道,“我的成衣店下个月开张,掌柜说我出来的名字太俗,将军能不能……”
她频频眨眼暗示。
齐琚不答话,抽出一张纸,秦意识趣凑过去研墨,殷勤递笔。
刚蘸上墨还未落笔,明景便慌慌张张跑进来,见秦意在忙转过身去禀报:“将军,程家小姐来了”
“这点事还要请示?我没交代过怎么处理?”听到程家小姐,齐琚意兴全无扔笔。
“不是啊将军,她拿着您的玉佩,说她与您心意相通,愿自奔为眷。”明景心急火燎,“府门外聚集好多人看热闹,属下实在不知如何处理。”
齐琚手探到腰间摸了下,如临大敌问秦意:“玉佩呢?”
“啊,你昨夜给我了,在我这。”秦意低头从腰间挂饰里翻找,“咦?玉佩呢……我明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将军忘了吗?玉佩在我这儿啊。”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房门,只见一素裳女子登堂入室,手里拿的正是齐琚的玉佩。
来龙去脉一猜便知,因为眼前人正是她一个时辰前刚见过的……卖花女。
那人双手捧着玉佩递还,齐琚握紧拳头,翘首闭眼,呼吸声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秦意缩头缩脑接过玉佩挂回齐琚腰上,讪讪退到一边,听候发落。
“送客。”齐琚冷冷吐出两个字,背对秦意,眸中戾气夺框而出。
“夫人接了我的花,相当于接纳我进门。”程希睨着案上蓝花,添油加醋,“将军收了我的花,便是接受我的心意。”
秦意咆哮:“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答应你进门?明景愣着干嘛呢,送程小姐出去,别碍着将军的眼。”
程希双眼蓄泪,无辜道:“夫人怎可出尔反尔?是您把将军的玉佩给我,让我卖完花过来,往后留在府中伺候将军。”
碰上颠倒黑白还我见犹怜的死绿茶,秦意百口莫辩。谁弱谁有理呗!若她还是半年前那楚楚可怜模样,出去哭一通别人指不定信谁。
她拍拍胸口坐下,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名节已毁,往后也寻不到好人家了。求将军和夫人垂怜,收留我吧。”程希跪下拭泪,膝行至秦意身旁抱她小腿,“夫人,求您了。我爱慕将军多年,只想留在将军身边伺候,绝不存攀龙附凤的心思,也绝对不会与夫人争宠。”
秦意被程希吵得头疼,她倒不是怕程希威胁到她的位置,主要是她刚和齐琚保证绝不再提纳妾之事。如果她现在开口,那疯狗指不定怎么虐她。
她扶额摆手:“此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去求将军。”
这话听在齐琚耳朵里,是另一个意思——她想留下程希。
程希转移目标,向齐琚磕头,哭哭啼啼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