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瑛姑姑听绿蕊说完,看甄淳心情不好,就没深入计较,倒是问起了绿蕊:“这海棠哪儿来的?”
绿蕊照样如实相告,沉瑛姑姑拿过海棠,若有所思。德妃给的,她得好生替宝林收着,否则让德妃宫里的人看见他们扔了这海棠,又有得闹了。
“去给宝林换身便于活动的衣裙,发髻散了束起来,快去!家里送来的人已经在等了!”沉瑛姑姑吩咐绿蕊。
绿蕊拖着不情不愿的甄淳去换衣,沉瑛姑姑则谨慎地找了个花瓶,把那枝海棠养了起来,这才去宫苑里看甄淳。
肖嬷嬷是王家送进来的,对同样出身王家的甄淳没多少敬重,为了习舞的效果,柳条也不是不能用。
甄淳瞧着这传说是家里来的人……和她手里的柳条戒备地道:“你要打我?”
“宝林听话,好好训练,老奴自然不会打你。”肖嬷嬷皮笑肉不笑。
甄淳正想反驳说,谁知到你会不会找借口打人。沉瑛姑姑走过来截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问道:“家里准备让宝林学什么舞?”
肖嬷嬷瞥了她一眼,“归雁舞!”
“嬷嬷说的可是真的?”沉瑛姑姑不甘心地确认。
“自然是真的!”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一支舞有什么真的假的?”甄淳插话道。
沉瑛姑姑一愣,回说:“哦,没什么,舞是真的。”
她问肖嬷嬷的是,王家可否真的要让甄淳在秋宴上跳这支舞。
跳舞这没什么,可要命的是,这支归雁舞是宫里的禁忌。家里知道,却还要让甄淳学,这是要让甄淳去做探路的棋子啊!
主家的命令万万不能违背,归雁舞她无权换掉,可恩人情义也不能轻易辜负。她左右为难,不忍去看甄淳好奇的模样,转身仓皇而逃。
“姑姑!”
甄淳望着沉瑛姑姑的背影,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抬脚去追,肖嬷嬷一把拽住她说:“宝林不必管他人的事,先顾好自己吧!”
肖嬷嬷阴沉的语气让甄淳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练舞就练舞抽人做什么!
“腿伸直,胳膊伸平,这是支剑舞,要的不只是优美的舞姿,还有气势!气势!”
“老奴说气势!不是让你身子僵硬!这是支舞!身子放柔!”
肖嬷嬷抽一柳条,挑一句刺,那柳条抽下来一点不疼,但就是让她浑身难受,轻轻的一搔,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她来一下呢!
甄淳在肖嬷嬷的鞭挞下练了四个多月,秋宴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