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姐豪迈,戚某人却不敢,家中有妻,未免她担心,戚某人在外从不喝酒,甄小姐见谅。”戚柏年将酒碗稍稍推远,笑看着甄臻。
甄臻笑容不减,举着酒碗道:“戚太太应该没戚先生说得这么小气。我有幸在舞会上见过戚太太一面,戚太太为人爽朗大方,又怎会计较戚先生喝酒,难不成戚先生酒品不佳,才让戚太太担忧?”
“喝酒误事这道理甄小姐不会不知道,令尊也是生意场上的能人,如何会不将这道理讲给甄小姐听?”戚柏年不接她的激将法,甄臻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一碗误事,那一口呢?戚先生就当给家父一个面子,一口,全了家父的面子,如何?”
“甄小姐说一口,那看看,这样可行?”戚柏年拿起一支筷子蘸了蘸酒碗,拿出去朝甄臻比了比,“可行吗?”
“没想到戚先生这样斤斤计较,也无不可,就算是筷子上的零星半点,也算是酒了!戚先生请!”甄臻当先饮尽碗里的酒,然后看着戚柏年将那支筷子放进嘴里沾了一下。
“做生意容不得半点差错,戚某人斤斤计较,也都是被逼出来的,甄小姐莫怪。若无他事,戚某人便告辞了,我太太还在等我。”戚柏年说着便起身要走,刚一站起来便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他撑着桌子,眯眼看向对面的甄臻,“是你做的?”
“戚先生说笑了。”甄臻娇俏一笑,伸臂接住戚柏年的身体,朝门口打了个响指,进来了两个服务生。她吩咐道:“来,把戚先生扶上楼,再去戚家说一声,就说戚先生今晚有事不回家了。”
戚柏年万万没想到他防着酒了,却没防到水。甄臻在他先前喝的茶水里加了东西,酒反倒什么也没放,之所以那么坚定地劝酒,就是为了让他以为东西是加在酒里的,而不是放在水里或是别的地方。
要怪就怪他百密一疏!
甄臻对着床上的人恶劣一笑,为了不让甄姐姐委屈,就只好委屈你了!
戚柏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身边有人,睁开眼一看,就见甄臻赤着身体趴在他身边,手上把玩着他的衣袖,小腿高高翘起,在空中摆动,见他醒来,落落大方道:“戚先生昨夜感觉如何?”
戚柏年闭上眼睛深呼吸,不管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得先回家看看!
从甄臻手里抽回自己的衣服,戚柏年穿戴整齐,一言不发就准备走。甄臻跳下床拦到他面前道:“戚先生打算赖账?”
“你算计我我还没同你计较,你倒先指责我翻脸不认人?”戚柏年保持着笑容,但眉眼间的凌厉却昭示着的怒意。
“戚先生是怕戚太太知道?戚先生放心,我绝不会乱说,我仰慕戚太太,又怎会让她伤心难过?倒是戚先生,应该整理好仪容,否则会惹戚太太怀疑的。”甄臻顶着俏丽的笑容,抬手帮戚柏年整好领口,让开路道,“戚先生请——昨晚是你情我愿,我不会怪谁,只盼戚先生不要让戚太太知晓。”
戚柏年睨了甄臻一眼,“借你吉言,如果这事从你嘴里漏出去,别怪我真的翻脸。”
“自然不会——”才怪呢!
送走戚柏年,甄臻捡起自己的衣服对着穿衣镜整好衣袖领口,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回甄家了一趟,换上自己的学生服,挎上布包,上完课去了趟觅春风。没找到甄淳,她就直接找上了戚家。
戚柏年在河边走,难得一次湿了鞋,心情沉闷,把所有公事都推了,在家里呆着不动,甄淳走哪儿他跟哪儿,问他有什么事,只会说:“没事,你做你的事。”
“那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啊!”甄淳纳了闷了,过了一晚上怎么就从人变成跟屁虫了!这转变也太大了!
“我近日忙于公事,没时间陪你,今天正好没事,我在家陪你,或者你想出门游玩,也可以,我让人去收拾东西,咱们可以马上走。”戚柏年道。
甄淳满头问号,他昨天不是还忙得晚上都要出去应酬吗,怎么白天又没事了?还能出去游玩?他也没说他今天没事啊,不是平时都会提前告诉她,让她不去上班吗?今天怎么回事啊?还马上走?逃命吗?难道他昨晚犯了什么事?不会吧,白天也没警察上门啊?
“你不想出门?那算了,咱们就在家待着吧,也好,外面时局太乱,出门说不定还会撞上什么事,就在家,在家好。”戚柏年又道。
甄淳更是不知道他想干嘛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
“先生,太太,甄家小姐前来拜访,说是找太太。”陈管家忽然敲响书房的门,戚柏年听罢转而道:“我先去看看,你继续看你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