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喆的爹后来续弦了一个蛮横跋扈的魏姨娘,那婆娘对傅喆并不好。
只让她上了两年私塾便在家闲着,后来傅喆爹见她也不算爱读书,就问她愿意学武么,傅喆一下来了兴致,六岁那年就开始在武馆里跟其他师兄弟一起习武,她悟性高,很多武学基础训练都让她一个小姑娘变化出数种新招式来。
这一学就到了十八,傅元想给傅喆说门亲,女大不中留,该嫁人得嫁人。
然后傅喆就非常曲折离奇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直到二十八岁都没嫁得成。
她爹在她二十四岁时离开人世的,那年本该傅喆嫁给卢员外的赌鬼侄子,偏生世事难料,那赌鬼因为欠债不还,离成亲喜日还有个把月就被欺行霸市的庄家打死在街巷中,傅元听到这个消息顿觉胸口剧痛,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闭,就过去了。
从那天起,这小地方的乡亲乡里就更添油加醋的挤兑编造傅喆。
看到傅喆好像陷入某种情绪与回忆中,顾延忽地伸手拍了拍傅喆的肩:“都过去了,昨日种种都不做数,你还活着,就还能拼。”
傅喆从没想过顾延会说出这么温暖有血性的话,忽觉心底涌出微微暖意。
其实这弱鸡王爷也是有可取之处……
“过来,本王教你执笔写字……”话落顾延便不由分说把傅喆拉到案前。
顾延手把手得将毛笔塞到傅喆手里,亲手去调整傅喆僵硬的姿势,顾延身量很高,比傅喆起码高出许多,虽然他体型不厚实,但胜在高挑挺拔,调整了半天,对傅喆的执笔手势,他还是不满意,最后索性从后圈住傅喆,把自己修长的大手覆上傅喆暖暖又白胖的短手,一笔一笔的教傅喆写字。
傅喆简直觉得这幸福来得太快太猛。
活了两世,从来没闻过男人味的傅喆,恍惚间,觉得自己整个鼻腔中充盈着晋阳王身上那股淡淡清冽的松柏香。
画风突变得太快,傅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猛烈跳动,感觉有点飘飘然,这不是在做梦吧!
老天,这也太刺激?!
傅喆全身不自觉的肢体僵硬起来,她脑袋仿似有个大鼓在敲她的额门,青筋突突的跳动着。浑身发热,脸更是红得像关公。
被晋阳王贴着背,手把手教她写字,这应该就是一个梦吧……
借着案前的明烛,烛光印得傅喆圆润的脸上像上了层柔和的蜡,傅喆颤巍鬼祟的扭过头,近距离的看着这俊逸无暇的侧脸。
这种视觉“暴击”犹如正面杀向傅喆的“虎狼猛兽”。
仿佛感受到傅喆那炽热如火的目光,顾延面若平湖秋月,冷峻的道:“别看我,看手,看笔,看字!”
傅喆也非常想照着顾延说的去做,奈何她已经觉得这天地之间不知怎地开始旋转起来,然后两行鲜红刺目的鼻血就这么毫无先兆流出来,滴落在宣纸上如一朵绽放热烈惹眼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