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放心,有了您这句话,以后妾身定时常烦着两位姐姐与我一同前去广阳宫,到那时可不许嫌妾身等人烦。”方嫣这句话将大家都逗笑了。
可此刻沈凝酥心中却叫苦不迭,诗词上她是不大精通的,若叫她陪在长辈跟前讲话,偶尔一次倒也咬咬牙撑得过去,可如若要她日日与太后品诗论经,岂不如同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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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茗湘苑散去,沈凝酥回至宫中恰逢日落时分,她静静伫立于廊下,看着院中宫人各自忙碌的身影,突然倍感寂寞。
午后在茗湘苑言笑晏晏的热闹,仿若已是一场隔了很久很久的梦。
“小主,晚膳你想用些什么呢?”清絮从游廊那头走近沈凝酥,轻声的问。
“我在茗湘苑吃茶吃得多了,此刻倒也不饿。”
“那……”
“你去问问大家想吃什么再去御膳房要就是了,今晚你们都吃我的份,我就不用了。”
因清絮自小伺候沈凝酥长大,见她这样倒也不足为奇,正想退下照办,又忽想起一件事:“可若是皇上晚膳到咱们宫中用,该如何?”
“自然是不会了,他昨儿个才宿于希妃宫里,此刻恐心中那股子热乎劲儿还未消吧!怎会来?”
随着日光渐弱,沈凝酥感到一阵凉意,冷得缩了缩脖子又将大氅拢紧了一点儿:“外头太冷了,陪我进屋吧!传膳的事交给公公去做。”
“哎。”
“记得别叫福宝去,他还小,又瘦得没剩几两肉,别再让风又把他吹跑了。”
清絮用手帕掩着嘴角偷笑:“好。”
入了夜风雪又大了许多,探子又递来消息说皇上去了兰若宫,于是沈凝酥便命宫人早早的将朝云宫下了锁,将叶岚、清絮、福宝并两个小宫女及小太监召到一块儿,围着大圆桌掷骰喝酒玩儿。
沈凝酥运气不好喝得多了些,叶岚怕她晕得不舒服,又去熬了小米粥给她喝。
于是她不时喝喝滚烫的粥,不时又手托下巴笑眯眯地望着众人热闹。
人多,屋子里的炭又烧得足,窗外虽是狂风怒号、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欢腾又暖和,沈凝酥此刻感觉心里也是和煦的,觉着这样舒服的日子再过一百年也不嫌多。
因头一晚贪欢酒喝得多了些,翌日,沈凝酥迷迷糊糊醒来时,日光已攀上窗棂照了进来,她揉揉眼,只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索性又翻了个身闭目养神。
正欲睡未睡,外头传来洪广的声音:“皇上驾到。”
她一骨碌起身坐起,正准备穿了鞋袜去迎驾,想了想,又赌气地重新躺回床榻上装睡。
梵昭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免了众人行礼,来到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窝在锦被里的美人。
此刻她还未盥洗,巴掌大的脸蛋素白着,眉淡淡的,右眉尾下的一小颗美人痣依稀可见,唇也不似平日里红,却显得清新不俗。
她的睫毛不停颤动着,平添了几分灵动可爱。
他躬身,用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又在装睡。”
“哎哟!”沈凝酥捂着额头,“皇上!疼!”
“朕总得给假寐之人一点小小的惩罚吧?”
“疼!”沈凝酥依旧娇气的不依不饶。
“有多疼?”梵昭坐到床榻上,捧着她肉嘟嘟的脸颊毫不客气地揉揉。
“就跟皇上不来妾身宫中,妾身思念皇上那般钻心的疼。”
“油嘴滑舌。”
“那也是皇上宠的。”
梵昭看着她傲娇得意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前儿晚上、昨儿晚上朕没来,你可失落?”
沈凝酥嘴上不应,却故意撅起了唇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好让他再多心生怜惜几分。
这些细节自然被梵昭尽收眼底,他语气又软了些,哄道:“今早朕到太后宫中请安,吃了她那儿小厨房做的蒸鸭掌,味道不错,朕想着你定会喜欢,于是给你带了一盘过来。”
酒劲还未散透的沈凝酥哪儿有心情吃那个,光听蒸鸭掌三字就仿佛已咬了一口油腻腻的皮,却还是佯装欢天喜地地答道:“皇上最好,最会心疼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