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这么说,罢了,如此风言风语,不提也罢。”
说实在的,这些话徐然知道,沈凝酥自然也有所耳闻,若是徐然抢了她自己的风头,沈凝酥大概不甚在意,可到了自己孩儿身上,若说沈凝酥半点醋味也没有,那自然是假的,可如今看徐然一脸小心翼翼询问的神情,沈凝酥又心软了,心口堵着的那一丝丝不畅快也立即化为乌有,她笑了一下,给徐然添了茶水:“后宫就是这样,多的是唯恐天下不乱,乱嚼舌根者,你别听那些人瞎说,长悠是皇上的女儿,天底下怎会有嫔妃抢了公主风头的道理。”
闻言,徐然终于长吁一口气,也笑了,主动伸手握住沈凝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到了正午,长悠的满月宴在朝云宫开席,除了后宫众人,便只请了沈家夫妇二人,算得上是家宴。
太后给长悠亲自戴上了福禄项圈,另又给了一顶华冠,只等她长大了戴,皇上赏了夜明珠,余下之人亦是贺上珍品,不胜枚举。
兴许是襁褓小儿未见过这等子热闹,长悠才露面没多久便哭闹了起来,沈凝酥也就顺势将长悠抱回了偏殿,又留了叶岚、清絮照顾,才放心返回席面。
“你父亲方才见你抱着悠儿出去,眼睛都快黏在了你娘俩身上了。”
闻言沈凝酥满足一笑:“爹爹疼爱我,自然也爱屋及乌。”
“只可惜悠儿待不住,不然你父亲还能多看她几眼。”
“席面上难免人多手杂,悠儿在这儿我不放心,一会儿宴席结束,父亲母亲想同悠儿亲热多久都行。”
“嗯。”
“娘亲,七哥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沈凝酥一边给母亲夹菜,一边低声问。
“哎,别提了,那个钱三娘大年初一还在家闹了一通,上吊了,还好丫鬟发现及时这才没酿成大祸,初二时候钱家立刻来我们府兴师问罪,说什么也要讨个说法。”
“哼。”沈凝酥冷笑一声,“上吊,怎么不吊死她,若她死了,这才好,才叫解气。”
“大好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别挂在嘴边。”
听了母亲的提醒沈凝酥不好意思笑了笑,复而又问:“那咱们家是如何回话的?”
“好说歹说,等过了十五再议,还好也是悠儿满月宴,我说我一心都在这个宝贝外孙女身上,分不了心神。”
“这话虽能拖一时,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七哥那边怎么想?”
“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逼问了他几次,他才终于说这事儿迟早要了结,那个钱三娘娶了也便娶了罢,毕竟是他看光了人家的身子,实在理亏。”沈母气得拍拍大腿,“且不说钱三娘如何,我就不信这事儿不是有人设计好了的,那些人也实在可恨,怎么这么祸害我们沈家。”
沈凝酥轻抚母亲后背为她顺气,低声道:“说话声小一点,小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再说您别气,这件事我来解决,饶钱家是一窝子狐狸,我端不了他们的窝,也要他们掉层皮。”
听到女儿这么说,沈母却红了眼眶,她心疼女儿在深宫周旋的同时,还要腾出精力为家里操心,于是用手帕摁了摁眼尾,心头百感交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此时沈回昶一回头,便看见了自家夫人通红的眼眶,低声安慰道:“喝酒喝酒,大喜的日子,别说那些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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