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吴大人微微一笑,轻声安抚道:“好在你爹的案子还没审清楚,所以你暂时没有罪责。”
“啊?”李子谦登时喜极而泣道:“大人,谢谢你,太谢谢您了。”
“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吴大人叹息一声,又补充道:“虽然陛下赦免了你,但是你的罪名依然是逃税漏赋。按律当杖责五十。”
“我认罚,只是……”李子谦咬着嘴唇,小声提醒道:“我是个秀才,您不能打我呀……”
“呃……”吴大人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放心,咱们刑部有专门的杖刑司,保准让你舒舒坦坦的。”
李子谦这才放心下来,又听那县尊冷冷道:“李子谦,你知道为什么,会判决你三年徒刑吗?”
“不知道。”李子谦茫然摇头道。
“因为我怀疑你和张员外一案有关。”那县尊阴恻恻道:“我们查阅卷宗,你曾经与那张氏私下往来,甚至为了帮她筹集钱款,还动了不少歪脑筋。这些事情,本府可是亲眼所见!”
“这……”李子谦顿时脸如土色,这可比打板子更严重了。
“李子谦,你可千万不能乱攀诬人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员外,你休要污蔑我清白。”那位张夫人也激动的尖声叫道:“我们家老爷死得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本府还需要你来教训么?”
那县尊瞪眼骂了张家夫妻一句,又转过身来,对李子谦苦口婆心劝解道:“李秀才,你也别怨恨张家了,谁叫人家家财巨富呢?你就当卖个好吧!”
李子谦呆滞片刻,忽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鼻涕齐流,凄厉道:“哈哈哈哈,好一个张家,好一个家财巨富……”
说到这,他停止了狂笑,眼神凶戾的盯住那位吴大人,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是你这狗官,从中作梗对不对?”
“你这是血口喷人!”吴大人恼羞成怒,指着他道:“你以为,本官是为了那几十两银子吗?”
李子谦缓缓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般,颤声求道:“求大人明察秋毫,还草民一个公道,还张家一个公道,替张员外报仇雪恨啊!”
“你真是冥顽不化,不可理喻!”吴大人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随后对旁边的吏卒道:“还杵着做什么,带走!”
两名衙役便将李子谦押了下去,他还挣扎着喊道:“求求大人,救我啊……”
待到堂内只剩下周文宾二人,他才拱手道:“这次多亏吴侍郎仗义相助,下官铭记在心。”
“唉,同僚一场,举手之劳而已。”吴大人摆摆手,又问道:“令尊遇害之事,确实蹊跷,不知你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一丝证据都没有。”李子谦颓丧的摇摇头。
“这个嘛……”
吴大人沉吟片刻,又抬头看看四周,低声道:“既然张家已经倒台,咱们何必继续揪着不放呢?不如把此案定性为,一桩普通的意外罢了。你看怎么样?”
李子谦先是一怔,随即惊讶道:“你是说……”
“嗯。”吴大人微微颔首道:“就说那张家是畏罪自尽吧。”
“那就好,那就好。”李子谦松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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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谦和张家人在牢狱中互诉衷肠之际,陈恪已经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