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拉拢我!”
李子谦笑道:“他是怕了吧?怕沈安回来后弄翻他。”
这种手段虽然拙劣,可却足够直接。
王崇年低眉顺眼的道:“郎君,那沈安不会去。”
李子谦皱眉道:“为何?他可是去了辽国,辽国皇帝亲迎……这是什么殊荣?”
王崇年说道:“沈安是个武人,不喜欢束缚,更喜欢洒脱,此次前去辽国,多半只是暂避锋芒。”
“暂避锋芒?呵呵……”李子谦冷笑道:“这话糊弄别人行,他能信?”
王崇年说道:“这等事谁知道呢?反正沈安是没法活着回来了。”
李子谦说道:“他若是没了……”
“不可!”
李子谦的脑袋一晕,就觉得胸闷气短,急忙扶墙站稳。
他喘息了几下,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就挥挥手,王崇年退了出去,并把房门关好。
“不好!”
李子谦面色苍白,额头上汗水淋漓,“不好,不妙!”
他踉跄着冲了出去,然后在书房里找到了药瓶,喝了一粒药丸,顿时感觉好多了。
他再度回来,却见自己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他摸摸肚子,喃喃的道:“难道真是因为太操劳了吗?”
王崇年端茶进来,见状吓坏了:“郎君怎么病了?”
李子谦挣扎着坐了起来,摆摆手道:“去叫大夫,快些!”
他捂着额头呻吟了两下,觉得头昏眼花,就对王崇年说道:“记住,今日某吃坏了东西。”
王崇年慌乱的跑了出去,一个老仆在门外问道:“郎君,这是要作甚?”
“去找大夫,就说我病了,让他马上来诊脉。”
老仆应了,等进屋时见李子谦已经睡着了,他拿起枕头垫高一些,准备伺候他休息。
李子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仿佛有无数冤魂缠绕着他。
他猛地惊醒,就见自己竟然坐在椅子上发呆,于是喊道:“大夫呢?”
老仆说道:“小的方才问了,说是今日不给人诊治了。”
李子谦骂了一声‘混账’,然后强撑着去洗漱,然后吃早饭,吃饱后继续睡觉,一直睡到了傍晚。
他睁开眼睛,见天光灰暗,就吩咐道:“去给本官熬些清淡的粥,然后去寻了郎中来。”
王崇年匆匆去了,老仆说道:“郎君,您是担忧沈安吗?可他不去辽国,韩琦不敢如何。”
李子谦闭着眼睛问道:“韩琦是个胆小鬼,他最近有些焦躁。”
老仆想了想,说道:“郎君英明,当初韩琦就曾经私下警告过小的,说是沈安不会离京。”
“他错了。”李子谦慢悠悠的道:“沈安去辽国只能是去送死,他若是不去,就会成为陛下的心腹大患,韩琦不会允许这种人存在的。至于他的功绩,呵呵!陛下一向都喜欢做事滴水不漏,从未有过失误,沈安去了,陛下不会追究。”
他的嘴角露出了讥讽之色:“所谓的战果赫赫,不过是为了掩盖他在辽国丢掉了辽使的耻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