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真道:“师父,您先别着急,师祖他只要看到师父的信,一定会前来帮忙的。”
何清明叹了口气,道:“我只担心,你师祖看不到。”
何清明昨晚等了一整晚,也没有等到回信,此时此刻正是最为担忧的时候。
他又来回踱了几圈,道:“何真,准备衣装,为师要亲自去一次天宫。”
何真大惊,“师父,您……”
何清明一脸正色,“不要多言,快去。”
“是,师父!”
七日后,灵云山殒仙台。
萧程盈被捆仙索束缚了手脚绑在殒仙柱上,台下早已经站满了人。
大多数是灵云山的弟子,全员到齐。
萧程盈不怪掌门师兄何清明,这不是他能做主的。
她收留了魔尊凌韵乐,虽属无心之失,但却庇护他离开,犯了天族的大忌。
此番刨除金丹,也是何清明百般恳求,才求来的最轻的惩处。
至于台下的灵云山弟子,包括萧程盈所管辖的迎春峰的弟子,都是被迫前来观看。
天族要求以此为戒,不仅仅是给灵云山弟子一个警示,也是给凡间一众仙门的警示。
萧程盈看着眼前一步一步逼近的何清明。
那人双眼有些湿润,这么多年来,萧程盈只觉得她这个师兄见利忘义,曲意逢迎,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兄。
萧程盈勾了勾唇,道:“何师兄,干嘛一副哭丧的表情,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面对她的俏皮话,何清明却没有半点素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他神情凝重,重重的叹了口气。
萧程盈:“不过就是一枚金丹罢了,我是武修,哪怕没有法力,旁人也休想近我的身,你不必觉得难过。”
是啊,她是武修,体能极高,哪怕没有法力……
可,对于一个修士,没有法力,那意味着什么?
多年的苦修化为灰烬,消失于无形,该有多痛苦?
何清明眉头一紧,闭上了双眼,“萧师妹,对不起,师兄,没有能耐,护不住你。”
萧程盈笑得明朗,“不怪你,不过……造化弄人罢了。”
身侧监督的仙者有些不耐烦,开口道:“何掌门,该行刑了!”
何清明的手掌贴着萧程盈的腹部,极快的穿过萧程盈的身体,掏出那颗运转灵脉的金丹。
饶是萧程盈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心理准备,饶是何清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来减少对萧程盈的损伤,可她还是痛的喊出声来。
萧程盈额头上的冷汗一点一点的冒出来,鬓间的碎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可丝毫无法压制那股痛意。
疼,真特么疼,疼极了!
身为武修,素日里跌打损伤不在少数,可从未有一种痛能比得过此刻这钻心的疼痛。
她疼的发抖,若非被紧紧的绑在殒仙柱上,她定然会当场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