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姐——”“落落,你安心坐着,不需要插手。”游月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她按回座位,双臂环在胸前睨着施夜朝:“不是他肯为你求我们家救你,他就是一个好人了,这个人阴险至极,所做的每一件事怕是都有他的算计!”……求?顾落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游月茹的话,还真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施夜朝沉了眸色,给施夜焰甩了个眼色:“你女人平时也这么多话?”施夜焰嗤之以鼻,还没说话就被施拓辰抬手压了下去。半晌后,施拓辰淡淡的开了腔:“这件事,我一直没过问,今天月茹提出来了不妨就在这里说清楚,那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处理,总要给我一个交代,你说呢?”……施夜朝没吭声,施拓辰放下手中的茶盏,态度强硬了几分:“说。”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施夜朝身上的气场像一块无形的罩子把他罩在当中,外界所有的东西都无法近身,而他自己的情绪更是被完好的封锁。顾落终于听到他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打破这份压抑:“孩子,不属于施家,只属于我,你们无权过问。”施拓辰挑眉:“难道你不是施家的人?你是,你的孩子就是。”施夜朝也笑,嘴边牵起一抹凌厉:“如果你非要打扰到他,那么我可以不再是施家人。”顾落心头一震,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不经意间和他的眸子对了上。只见施夜朝沉吟了几秒,竟冲她笑了下:“顾小姐应该可以理解。”“理解?”施拓辰冷声哼笑,怒气显现:“你让她理解你什么?理解她的未婚夫在婚前就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个孩子?”施拓辰此话一出,顾落脸色变了刷白,下意识的去看在场的另一个男人。她的惊慌失措,她的无助,施夜朝看得一清二楚,暗自弯起嘴角。施夜焰一副错愕的表情,愣在那里,转而瞪着眼睛向施夜朝求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施夜朝耸肩不语,下巴弩向施拓辰。“现在知道也不晚。”施拓辰只瞥了顾落一眼罢了,面对施夜朝的态度之中带着少有的残忍决绝。“如果那个孩子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个麻烦,我会想办法为施家——也为你,为皇甫家,解决掉这个麻烦。”他起身。“跟我上来。”游月茹还处在得知顾落和施夜朝关系的震惊之中,完全没留意施拓辰在说什么。施夜朝自知逃不过这一遭,倒也不反抗,乖乖跟上父亲的脚步。施拓辰才踏上楼梯的一级台阶,停下,看顾落:“顾小姐,请一起上来,我有些话也要对你说。”顾落迟疑了下,“施伯父,我——”“怕什么?”施夜朝一个眼神递给她,顾落立即闭了嘴,最终在所有人注视下轻轻的点点头。施夜朝是在让她选择,要么跟他们一起上去面对两个施家最难缠的男人,要么留下来面对施夜焰。……☆、30擦枪走火(军)。别墅的二楼有一块异常宽阔的露天场地,施夜朝命人在这里种了许多绿植,打造成一个精致的空中小花园,据说是以前为某个女人做的。看得出来,这一方天地是属于他的私人领地,平时鲜少有人进入。顾落由施拓辰带着走向场小花园深处,那里摆放着两张藤木椅。只有两张。施夜朝很自觉的等在外面,还故意看了顾落一眼。几年前顾落第一次单独见施拓辰,也是在这里:施家老宅。施拓辰也记得,亲自斟了茶给她才开口:“上一次是为了eric,这一次是为了evan。”顾落苦笑,“我也没想到会和您两个儿子都这么有缘分。”缘分只是说辞,顾落自然是不信的,说说罢了。“的确,几年的功夫,很多人和事都和过去不一样了,初次见你,你还不满二十。”顾落:“十八。”施拓辰点头,打量她一番:“但你不一样,你身上的某些东西还在,没有变。”他轻呷一口茶。“顾小姐,说句实话,当初你那么帮助eric,我和顾先生私心都有意希望你们两个最后能够在一起,但你知道eric的心都在月茹一个人身上,这种事,总是不好勉强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听我哥哥曾提过一次,感情这回事确实是不能勉强的,而且我和eric之间只适合做朋友。”顾落摸着上等紫砂的杯壁,不卑不亢的笑着:“施伯父,恕我失礼问您一句,当初您可以做到不勉强,为什么现在换在evan这里就不一样了?”施拓辰不动声色,示意她继续。“他们两个人在当年情况最恶劣的时候我是站在eric这边的,我想您是清楚我和evan一直以来是什么关系的。”顾落点到即止,话锋一转。“况且您也知道evan对褚妤汐的感情,您是成功的商人,应该知道有些男人什么都可以用来做交易,甚至出卖,惟独婚姻和感情不可以,我知道他一直都是您最疼的儿子,您这样硬把我塞给他,对他好吗?”“这些话你早就想对我说了吧?”施拓辰浅笑,“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也问顾小姐一句:你现在对evan是什么感情?”施拓辰的这个问题,顾落自以为完全不是问题,可嘴唇张了又张,原本想要出口的那些个用来形容她和施夜朝之间“没关系,没感情”的词语竟一个都说不出来,一齐在喉咙里堵着。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就不能再说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感情呢?她自认对施夜朝确实没有所谓的“感情”,但阻止她把这句话直接说出口的那些“潜意识”的情绪,让顾落忽然感觉到她和施夜朝两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纯粹了,有些模糊的东西参杂了进来。“这个问题放在几个月之前,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答案。”施拓辰低头又浅抿一口茶:“方才在楼下,月茹的话你也听见了,她没说清楚,以为你是知道那件事的,但依我看你似乎还不知道在z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顾落抿唇,握着紫砂杯的手紧了紧。“他……救了我。”“不止。”施拓辰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儿子,在那之前从来没有向旁人开口说过一个‘求’字,包括在他知道要和你结婚这件事的时候,也包括在处理和褚小姐感情的这件事上,从来没有——只除了那一次,为你。”…………施夜朝不知道那两人在里面聊些什么用了那么长时间,站得他伤口都在越来越痛,趁着没人,他的眉间才泄露了些痛楚。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见到顾落从里面出来,施夜朝没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但百分之百确定应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面面相觑了片刻,施夜朝还是那副若无其事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顾落先开口打破这份令人尴尬的安静。“伯父叫你进去。”施夜朝点点头,错过她身边时脚步停顿了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至于施拓辰和施夜朝又谈了些什么东西,顾落自然也是猜不出。那时的天已经黑了,顾落站在那里抬头看夜空,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施夜焰似乎知道她现在不愿见自己,并未强迫什么的,带着游月茹很主动的自行消失。顾落看到楼下空空如也时,心里面也跟着是乱的,但更让她乱的,是施拓辰和她说的那些话。施夜朝出来时没看见顾落,还以为她已经走了,回到房间发现她竟然还在。顾落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是他之前装蛇的那个透明容器,那条花纹小蛇缠在容器里的枝桠上立着小半个身子和脑袋正和容器外面的女人对视。这奇异的一幕。施夜朝只挑了下眉,回手关上门。两人谁都没说话,也没再看对方。施夜朝回到屏风后,撑着墙壁手捂住腰间被绷带缠住的那一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听见脚步声立即直起身子。顾落双手托着那只透明的容器放回原位,径直来到施夜朝身边,“你坐下。”施夜朝不明所以,靠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还不等发问,顾落就上前两步靠近他。施夜朝两条长腿分开着,顾落站在他腿间,几乎是在他的怀里,视线看着他,然后竟伸手把他的衬衫从西裤里抻出来,接着就动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施夜朝没阻拦,扫了眼她的动作和白嫩的小手。“如果早知道你们谈一次就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我应该早些让他找你。”顾落皮笑肉不笑的牵动了下嘴角,“以为我是自动送上门?”“难道不是?”施夜朝原本撑在身侧的手自然的放到她腰上轻轻摩挲,带着性暗示。“顾尹是把你关起来当猪养了两个多月?”在任何女人面前说这种话都是找死的节奏,顾落立即瞪了他一眼,抓着衬衫往两边一撕,余下两颗还未解开的扣子霎时被扯掉,四处崩落。施夜朝勾唇笑,手下也是一个用力,在她腰臀之处加大了些力道。“要先来点酒助兴吗?”顾落不再理会他的轻佻,粗鲁的打开他的手,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绷带上,眉眼一顿,那上面已经晕染出点点血迹。而她清楚的记得,之前他在做那恶心的蛇式按摩的时候绷带上并没有血,再看他的衬衫,别的地方都是干净的,唯独这个部位有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