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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ldo;我想帮帮她。&rdo;我说。

奥斯卡赞赏地点点头。

我说，&ldo;这对我来说很不容易。但自从南极荒原那次事件后，我总结出了几点。&rdo;

&ldo;哦?&rdo;

&ldo;我原没想来涡克斯。可以说实话吧?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我可能更愿意去世界群落，或许去瞧瞧中间世界是什么样子。&rdo;

&ldo;我理解。&rdo;奥斯卡谨慎地说。

&ldo;但我没法那样做。过去的事情我无以改变，将来的事我又改变不了。这地方将是我生之地，死之所。&rdo;

他眯缝起双眼。

&ldo;而如果在这地方生活，我想跟艾莉森住一起。可我又不想看着她遭受痛苦。&rdo;

&ldo;只有一个办法可能消除她的痛苦。&rdo;

&ldo;她必须接受终端植入。&rdo;

&ldo;是的。你能说服她吗?&rdo;

&ldo;我也不知道。但我愿意试一试。&rdo;

他神情谨慎，一面仔细盘算着，让人捉摸不透，很像是赌徒在押注。他说我们给予她艾莉森这一伪人格，为的是方便她跟你联系。你是她恋恋不舍那一人格的缘由。你也许能说服她放弃。&rdo;

下面弹坑里，一排机器开始协同作业焊接钢梁，机械手指间，火花飞溅，灿若流星。

&ldo;也许我可以先来，&rdo;我说，&ldo;我是说，如果我自愿接受手术。&rdo;

奥斯卡眯缝的眼睛睁大了。接着，慢慢地，他笑了。

第十七章桑德拉与博斯

博斯将车驶进救助中心停车场时，打了个电话。桑德拉将一切不想留在办公室的东西‐‐几千兆的文件，凯尔出事前的一张照片‐‐统统塞进包里，然后去接待处接他。

杰克。格迪斯仍在过道里守着。他从椅子里站起来，说道：&ldo;你走了吗，科尔医生?&rdo;

&ldo;晚安，杰克。&rdo;她说‐‐不是回答。但格迪斯看着桑德拉朝前厅走去，等她走到转角处，还跟她挥了挥手，显然很高兴终于解脱了，用不着再监视。

因为博斯身上的制服和警徽，接待处的守卫直接放他进去了。下一道障碍是负责隔离病房的夜班护士。这一关由桑德拉开路。

这护士桑德拉只是有所耳闻。她姓梅里迪思什么的‐‐桑德拉记不得那女人全名，只有她姓名牌上写了个&ldo;梅里迪思&rdo;。看样子，约莫五十五岁，一脸别烦我的表情，那么自然天成，桑德拉怀疑她天生可能就这样子。看见博斯和桑德拉走过来，梅里迪思从办公桌后跨步上前，直挺挺挡在病房区门口。没等她发话，博斯随手递给她一份标准的近亲认领表。这表肯定是博斯自己填的。梅里迪思皱紧眉头，仔细看着那张表单。

&ldo;请立即开门，护士，&rdo;博斯说。&ldo;天晚了，我得把这犯人送回给他家人。&rdo;

&ldo;犯人可能是犯人，但不是你的犯人，至少现在不是。天色是晚了‐‐你怎么到晚上这会儿才来啊?&rdo;

桑德拉抢先发了话我想我们没见过。我是科尔医生。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来提取犯人不太是时候，但请多多包涵了。患者提走，我会签单的。&rdo;

梅里迪思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员工中有一种说法，夜班护士往往视他们值守的病房如自己的封地。显然，梅里迪思不喜欢有人侵入她的王国。&ldo;好吧，科尔医生，但这个奥林。马瑟的名字是上了特别议定书的，而在他的评审单上，我也没看见任何你是他医生的记录。我只看到康格里夫医生的一个标记，就是几天前你被从这案子中抽掉了。&rdo;

&ldo;你有在那评审单上看到不让站内医生或警察进入这病房吗?因为我已开始失去耐心了，梅里迪思。&rdo;

梅里迪思眼睛一瞪，伸手准备去按病房门开关。但她又将手缩了回来。&ldo;转移患者需要主治医生的批准。&rdo;

&ldo;我叫你开门，梅里迪思。&rdo;

&ldo;康格里夫医生可能不喜欢这样。&rdo;

&ldo;如果你再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会不喜欢。我虽然不是康格里夫医生，但我他妈肯定会让他知道你这样故意挡在门前刁难我们的事。&rdo;

梅里迪思一脸恼怒，但还是一甩手开了门。&ldo;这事我得跟康格里夫医生讲。&rdo;

&ldo;随你便。&rdo;桑德拉说。

房门刺轮嘎吱嘎吱开了。桑德拉跟随博斯走进过道，直奔奥林的房间。灯光已暗了下来，使得绿色瓷砖的过道显得特别长，像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ldo;干得不错，&rdo;博斯扭头道，&ldo;不过她已经在打电话了。&rdo;

当桑德拉拿出通行卡打开奥林的房门，另一个问题直接摆在了他们面前。奥林全身瘫软，像是被人扔在床上的。桑德拉轻轻摇了摇他。&ldo;奥林，&rdo;她说，&ldo;哎!奥林!&rdo;

他眼皮无力地抬了一下，但到一半就不动了。&ldo;怎么?&rdo;他说，声音很轻。&ldo;又怎么了，又怎么了?&rdo;

他被注射了大剂量药物。&ldo;奥林，是我，科尔医生啊。&rdo;他目光摇曳地看了她一眼。操他娘的夜班员工，桑德拉心里骂道。他们给这病房区所有人都注射了双倍剂量药物吗，以免他们吵嚷?还是只是奥林一个人这样?&ldo;外面黑了，科尔医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