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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我单刀直入，&ldo;陈大哥可知道潘大人遇害的经过？&rdo;

&ldo;不是被一个倭贼残忍杀害的吗？&rdo;陈天平的回答表明他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的确报信者一定是潘家的熟人，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那种丑事。

我一字一句道：&ldo;按照现有的情报分析，潘大人很有可能是因为意图对日本使团中的武藤姑娘不轨，才会被武藤姑娘杀害的。&rdo;

&ldo;胡说！&rdo;陈天平的神情十分激动，&ldo;潘大人不可能是这种人，而且他对倭人&rdo;陈天平忽然煞住了话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才摇头道，&ldo;难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唉，其实你大哥和潘大人也不过相识数日，这些事情，徐小弟你还是去问潘夫人，潘府现在就是她主事。&rdo;

我虽然对陈天平的古怪态度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问下去，&ldo;这样也好，烦请陈大哥引路。&rdo;

&ldo;妾身见过徐大人。&rdo;一个粗布纱衣的妇人款款对我作了一揖，略显寒碜的衣着并没有掩住她的端庄样貌，而她的口音竟然带着我的家乡音。

&ldo;夫人不必多礼，在下今日到此，是有几个关于潘大人的问题想请教夫人。希望不会给夫人带来太大的不便。&rdo;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感到十分尴尬，像我这样的访客完全可以用雪中送屎来形容。

&ldo;大人不必客气。&rdo;潘夫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

&ldo;那在下就开始了。如有失礼之处，潘夫人一定要包涵。&rdo;见潘夫人点头之后，我开始了有些残酷的问题，&ldo;潘大人可有和什么人结仇呢？&rdo;

潘夫人摇了摇头。

&ldo;那或者是有什么和潘家有什么过节的人呢？&rdo;见潘夫人又要摇头，我连忙道，&ldo;夫人要想清楚一点，这样在下才可以为潘大人昭雪啊。&rdo;

&ldo;家夫为人低调，家里除了妾身和七岁的小儿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亲戚。妾身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和潘家有过节的人。&rdo;

我点了点头，&ldo;是这样，那恕我冒昧的问一下，这个潘大人平时可有什么喜好？比如那个‐‐啊‐‐&rdo;我真的有些难以启齿，难道要我问潘夫人，你丈夫是不是特别好色不成。

潘夫人闻言颜色稍变，垂首犹豫了一下，才道：&ldo;徐大人不必感到不好意思。也许别人不知道，家夫暗地里的确流连于声色犬马中，难以自拔。这也是他唯一的缺点了。&rdo;

&ldo;潘夫人说的声色犬马是指‐‐&rdo;我厚着脸皮一问到底。

&ldo;难道妾身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大人一定注意到这个宅子的寒酸之处，其实要不是他将大部分的银子投到了销金窟中，我们又怎么会过着这么清苦的日子呢？&rdo;潘夫人的态度开始激动起来。

&ldo;不好意思。&rdo;我连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ldo;那最近潘大人可有什么异常之处，或是潘夫人有没有注意到任何奇怪的事情呢？&rdo;

潘夫人只是垂首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回话，厅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我点了点头，随口问道：&ldo;听潘夫人的口音，似乎是宁波人氏？&rdo;

潘夫人抬起了头，&ldo;正是，妾身和家夫都是宁波人氏，这可有何不妥？&rdo;

&ldo;没有，呵呵。只是在下也是宁波人氏，感到有些亲切而已。&rdo;我边说边站起了身，&ldo;多谢夫人的配合。在下这就告辞了，潘夫人还请保重身体，千万节哀。&rdo;

&ldo;妾身不送。&rdo;潘夫人再次款款作揖，直到我离开大厅，她的头也没有再抬起来。

&ldo;情况如何？&rdo;陈天平见我出来，马上迎了上来。

&ldo;没什么收获。&rdo;我摇了摇头，&ldo;陈大哥在这里住了几日，可有什么发现？&rdo;

&ldo;潘大人平时公务繁忙，大哥一天也见不得他几次，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徐小弟，潘大人再有不对，倭贼在大明的京城里杀害朝廷官员，实在是太目无王法了！你可要一定为潘大人作主啊。&rdo;

我回道这个自然。从潘府再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趁着时辰尚早，不如去潘乃全的官衙鸿胪寺看一看，真是天生劳碌命啊！

正要和陈天平道别，忽然弦音入耳，一首曲调激昂的古琴曲从内宅响起。琴声杀伐阵阵，仿如雷霆风雨，戈矛纵横，但细细听来，却又凄婉欲绝，慷慨激昂之中不乏悲痛惆怅之意。让人有种如坐高台，摇摇欲坠之感。&ldo;陈大哥，这是何曲啊？听起来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觉？&rdo;

陈天平皱了皱眉头，&ldo;小弟乃是大明子民，尚且不知。大哥一个番邦异族，又怎么会识得这些古曲呢？&rdo;

&ldo;让大哥见笑了。小弟除了办案，对于其他的事所知甚少。小弟还要去其他的地方作些调查，这就告辞了。&rdo;我抱拳告辞，示意陈天平留步。

陈天平也不挽留，&ldo;小弟走好。记着一定要给潘大人一个公道。还有记得见到邓大侠，替我向他问好。&rdo;

卷六广陵止息第二章追仙大计

怎么会这样呢？从鸿胪寺出来的我感到无比郁闷，从我探访的几个潘乃全的同僚的反应来看，他们都对潘乃全会因为见色行强之事感到不可思议，而且都异口同声说潘乃全平日为人低调，作风正派，不可能结下什么仇家。难道真的是潘乃全表里不一，明里是翩翩君子，背后则花街柳巷，乃是被武藤杏含愤杀害，要不然到哪里去找第二个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