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有的人,都把宴席里的玩笑话不曾放在心上,嬉笑怒骂里也就逐渐淡忘。
谁又知晓……戏语无意说出来口,月下老人上了心,这红线一牵,便是一生。
一旁年纪稍长些的小姑不赞成,说道:“话虽怎么说,可是你让我们如何信你,你这模样,同那刚定亲的孙氏小姑没甚差别。”
孙氏小姑定亲后什么样?早在宴席开始前就听说了,近来孙家定了亲,孙氏小姑整天两腮桃花色,见人说话都和气了好几分,稍稍被人打趣几句就害羞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爽快劲。
阿肆咳的更大声,埋着头不再说话。
胡思乱想之际,她的眼神愈发不安生,转了又转,缓缓地挪到屏风一角,瞥了男席一眼。
这事,起初只是赵肆秋小姐春心萌动,被人调笑了,糊里糊涂想着看一眼那人,后面发生的事,真是意外了。
谁知晓,这好巧不巧的,有的人恰好转了过来,长眸微波流转潋滟,酒意泛上两腮,烧的通红。
一碗浑浊酒,一抹月白色。
煞是诱人。
四目相对,沈青书先是一愣,许久以后扬唇一笑,看得她脸红心跳。
醉酒的人最不能同他讲道理,做出的事也格外出格些,只是一瞬间,沈青书就站了起来,直径走向女席。
沈青书的小厮心道糟,慌忙跑到他面前笑道:“爷您醉了,小的扶您去里间歇息吧。”
老夫人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位爷和他们别让他喝酒,他先前看着自个爷颇有节制也就没放在心上,一趟茅房出来看见这位爷两腮桃红就知道自己又高估这位爷了。
老夫人知晓了回去不得叫人扒了他的皮。
沈青书低头看了看他,浅笑,绕过他一把就推开了屏风。
喝酒的,吆三喝四的,吃肉的,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躲在屏风后的阿肆觉得眼前忽然一亮,抬头就是沈青书笑盈盈的眼。
她呆愣愣地迎上他,青睫遮蔽下,目光灼灼
,不偏不倚地对上她。
平日里清亮的眸子里,多了雾色,隔了不知多少山重水复。
他笑,露出两排皓齿,尾音柔转,无形里多了份撒娇。
“阿肆……我想你了。”
甚?!
小厮蹲下来捂脸,不断自我催眠。
不是想不是想公子只是醉了醉了醉了醉了……
老夫人知道公子毁人清白姑娘名节会派人杀了他的!
她涨红了脸,手中的淡酒都洒了一半。
四下唏嘘,女席揶揄之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