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过就是几句日常叮嘱好好学习的废话,又你一句我一句地扯到别的事情上,他根本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呛起来的。
顾立寒一直不怎么满意他,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从他把顾衍接回来的那天他就知道了。或者更早一点,从他六年级分化成oga的那天晚上,看到顾立寒带着失望的眼神时他就该知道了。
周围的气息被昏暗的灯光照的粘稠而迷离,顾淮予就着音乐和舞动的人群灌进去一大口酒,却没有一丝快意,只觉得眼睛疼,胸口疼,哪都疼。
冷夕拎着酒瓶子找到林言的时候笑笑还没来,林言干脆跑到门口等,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人影。
“不对啊,”林言摸手机看一眼微信,往舞池里张望,“她说她进来了,我咋没看见呢。”
冷夕也跟着找,但他也不知道笑笑长啥样,反而仗着登高望得远,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双看着很凶狠的桃花眼,越看越像他新认的老大。
冷夕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应不应该过去打招呼。
他兀自盯了一会儿,发现顾淮予情绪有点低落,与中午张扬又嚣张着嘴欠的那个人仿佛是双胞胎兄弟。
这种莫名其妙又崩人设的悲伤放在顾淮予身上,冷夕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顾淮予!”
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顾淮予迷茫地扫了一圈,发现没有认识的人。
耳边忽然有人打了个响指,又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后脑勺,皮肤相贴的感觉太过陌生,顾淮予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反手劈过去。
身后的人却反应极快,抬手截住他的手腕,死死握住。
顾淮予皱眉回头,发现是一个又美又瘦的姑娘,而且高到有点吓人了。
“抬手就打人呀。”姑娘没松手,略带抱怨地先说一句。
“抱歉,刚刚你有点吓到我了,我条件反射就抬手了。”顾淮予费力把手抽回来,不自在地揉了两下,又不确定地问,“刚才是你叫我吗?咱们认识?”
冷夕微微一挑眉,有点不敢相信:“你不记得我了?”
顾淮予居然不记得他,这倒是新鲜,太阳底下头一遭。
顾淮予:?
顾淮予迷茫地看着冷夕明媚的妆容和惹眼的裙装,皱着眉在记忆里寻找。这么高的女孩子,他要是认识那肯定能想起来,可是记忆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找到。
但有点奇怪,因为这张脸,莫名其妙,越看越觉得熟悉,熟悉到他甚至有点后颈发寒脚底下长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