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跟着顾淮予一方面是为了解决不必要的烂桃花,另一方面是不服气。
但时间久了,这一份一开始就目的不纯的司马昭之心,好像已经混进去了很多他无法掌控的感觉。
这份在意很奇怪,有的时候让他分不清到底是他赌气一样的胜负欲,还是已经弄假成了真。
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顾淮予这样的alpha,冷夕迷惑了,明明散着一身冷气,外面厚厚的硬壳上面全是刺,可小心翼翼地扒开一看,又会发现里面又甜又软。
看着不好说话极了,动不动就要打人,可又总是对他心软。
这个陷在牛角尖里无法自拔的人压根没想过其实是因为他太能作了,顾淮予大人有大量并且看在他是oga的份上懒得跟他计较而已。
但冷夕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反而满心所想都是,完了,以后要是真在一起了,他们两个alpha,这不撞型号了吗。
冷夕皱着一张脸,满脸严肃,像是在思考什么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这边顾淮予也回到了他那个富丽堂皇,但生疏冷漠的家庭。
从迈进门的那一瞬间开始,他一整天积攒下来的轻松愉快就开始走下坡路,并终于在得知顾立寒和顾衍都在家的时候降到了最低点。
他和顾立寒话说话经常三句不到必抬杠,但他今天不想吵架,于是他无视顾立寒准备回屋,谁知他不想吵,有的人却不放过他。
“这么晚回来,你不会又去搞你那个什么乐队去了吧?”第一句。
“快考试了吧,我听说你上次月考排名下降了,连年级第一都守不住,还有心情玩吗。”第二句。
“我听说你之前有些不舒服,不舒服的时候就请假,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第三句。
嘭。
像是三枚核弹,亲父子互相伤害的时候总是知道应该戳在哪里才最痛。
顾淮予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转身冷冷地说:“被别人发现了又能怎么样?我本来就是oga,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是为了你好。”顾立寒神情不变,语气毫无波澜,唯有眼神含着一片冷意,“你本就应该做alpha,这才是最适合你的路。等你靠alpha的身份站稳之后,你想做什么都……”
“你不是为我好,你是为了老爷子的遗嘱,还有你在外面吹出去的面子。”顾淮予打断他,觉得恶心极了,“五年了,我分化成oga五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件事。”
“也不是没有十八岁二次分化的例子,你试都不试吗。”顾立寒说,“关键是你,你怎么能这么烂泥扶不上墙,而且就算是oga,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吧。”
“性别分化是基因决定的。”顾淮予说这句话说了五年,都快说累了,“那些二次分化的例子是因为假性分化,往往一个月就会重新分化。你指望一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在我身上?”
顾立寒不说话。
宛如对牛弹琴,顾淮予懒得再说,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