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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过了好一会才开。

“晚上好，海格。”

老校长表情严肃地走进这间小屋，目光微不可见地从半巨人手里的弓箭上滑过，又在掠过房间的角落时顿了顿。

康奈利。福吉紧跟着他走进来，这时的魔法部长可没有与邓布利多单独相处时的彬彬有礼了。

他用一种清脆而快速的语调向着小屋的主人打了个招呼。

“真糟糕，海格。”他说，眼睛里隐隐跃动着一股神气，“非常糟糕，我不得不来——在麻瓜血统的学生身上发生了四起攻击事件，这太过分了，魔法部必须采取行动。”说着，他转过头用目光向邓布利多征询似的看了一眼，却一点也没等待他回应的意思，很快转了回去。

“我没有，”海格下意识攥紧了椅子的扶手，看了福吉一眼，又恳求地看向邓布利多，“你知道我没有，邓布利多教授，先生……”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看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福吉——他此时正在小屋里四处转着，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什么罪证。

“我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他说。

“可是你瞧，阿不思，”福吉停下了自己转圈的行为，表情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海格的前科记录对他不利啊。魔法部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我们已经和校董会取得了联系。”

老人微微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的来意并不像是拜访信中所说的‘询问一些问题’那样简单——他们要针对的是他——邓布利多，而海格完完全全就是被自己无辜牵连的一颗探路石。

他的浅蓝色眼睛里顿时燃起了明亮的怒火——为这样牵连无辜者的行为。

“不过，康奈利，我还是要告诉你，把海格带走根本无济于事。”他坚定地说道，脑海里一瞬间把这一天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过了一遍，坚定地说道。

“你从我的角度看一看吧，”福吉手里玩弄着他的礼帽，并不真的把邓布利多的话放在心上，“我的压力很大呀。必须做点什么才行。如果最后查出来不是海格，他还会回来的。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把他带走。难道我不应该履行自己的——”

“把我带走？”海格恐惧地打断了他，“带到哪儿？”邓布利多安抚地拍了拍他。

还没等他们交涉出结果来，又有人开始重重的敲门。这让福吉显得有些不悦，邓布利多站起来去开门，毫不意外地对着门外的人点了点头。

卢修斯。马尔福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矜持却明显得意的微笑——像是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偿。

“你找我有何贵干，卢修斯？”邓布利多用一种平静的彬彬有礼的腔调问，之前的怒火仍未从他的蓝眼睛里褪去，显得那双睿智的眸子格外的明亮。

卢修斯微微扬了扬头，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事情糟糕透了，”他慢吞吞地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董事会觉得应该让你走人了。这是罢免令——你会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虽然没有了那洋洋得意的笑容，所有人也都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志得意满。

“我们觉得你恐怕没有充分发挥你的能力。”卢修斯说着，又露出了一个遗憾的微笑，“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了多少起攻击事件？今天下午就是两起，是吗？照这个速度，霍格沃茨的麻瓜学生就会一个不剩了，我们都知道那将会是学校的一个可怕的损失。”

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还隐约有些趾高气扬意味的福吉的脸就先白了，他惊慌地看了卢修斯一眼，又看了看从始至终没有对卢修斯的出现表现出太多意外的邓布利多。

“你说什么？卢修斯？邓布利多被罢免……不，不……我们现在绝对不愿意……”

卢修斯不以为然地轻轻对福吉点了点头：“对校长的任命——啊，不，是罢免——是董事会的事情，福吉。既然邓布利多未能阻止这些攻击……”

福吉慌乱地看了一眼始终注视着卢修斯的邓布利多，上唇开始冒汗：“可是，卢修斯，如果邓布利多不能阻止他们——我的意思是，谁能阻止呢？”

卢修斯闲适地对着跳跃的炉火注视了一会，这才慢慢开口：“我们等着瞧吧。”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可是我们十二个人都投票——”

……

邓布利多伸手按住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海格，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卢修斯显得冷冰冰的浅灰色眼睛。

“如果董事会希望我走，卢修斯，我当然会把位子让出来的。”他平静地说，无视了旁边结结巴巴想要阻止的海格和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