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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扑过去，简单地看了一眼德拉科身上的伤口，心里顿时一沉。他飞快地掏出魔杖，杖尖沿着德拉科胸口的伤口移动着，低声念了一遍愈合的咒语。

波特的魔法天赋确实不凡，神锋无影造成的伤口在第一遍愈合咒之后只是微微止血。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有些颤抖的手，擦掉德拉科脸上的水渍和血迹，又沿着他身上的伤口念了两遍对应的愈合咒。伤口在咒语的作用下基本长合，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将德拉科半拖半抱地捞起来。

“你需要去校医院，可能会有一些伤疤，但如果及时用白鲜的话，也许连伤疤都可以避免……走吧……”他带着少年向着门口走去，在门口时回过头复杂地看了哈利一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之前推测波特好运的拿到的那本书竟然是他自己的魔药课本……如果他之前多探究一下，今天的意外或许就不会发生——要是他来得晚一点，小马尔福的命就真的要丢在这里了。

“你，波特……在这儿等我。”他冰冷地说。

很快，斯内普又回到了那个湿漉漉的盥洗室，地上泛着血色的水渍像是镜面的反光一样刺痛着他的眼睛，提醒着他自己的过失。

“滚开。”他暴躁地对着一边哼哼唧唧的桃金娘低吼。她捂着脸，飞快地消失在一边的马桶里。斯内普并没有关注鬼魂离开带来的声响，他神色莫测地凝视着面前一身狼狈的少年，隐约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推测的那样。

如果波特不是从他的魔药课本里看到的‘神锋无影’，而是别的什么人告诉他的，那这就不是他的过错……至少，这过错要轻得多……

“我不是有意的，”哈利在他的逼视下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冰凉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我不知道那个魔咒是干什么的。”

“我显然低估了你，波特，”斯内普没有理会他的辩驳，“谁想得到你会这种黑魔法呢？那个魔咒是谁教你的？”

“我——我看来的。”

男人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晦暗了，他不动声色：“在哪儿？”

“是——图书馆的一本书里，”少年慌乱地说，神色游移，“我想不起书名——”

“撒谎。”他轻声说，低着头看着那双神似童年挚友的翠色眼眸。‘摄神取念’他在心里无声地念到。

斯内普清楚他想要找什么——一本曾经属于他的魔药课本……他飞快地扫过男孩的记忆，将邓布利多之前的反对丢在一边——他必须确定那是不是他的书。

进入波特大脑遭到的抵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这让斯内普觉得有些讽刺。他毫不迟疑的在少年的大脑里翻动着，一本模糊的魔药课本终于浮现了出来。

斯内普停止了自己的魔法。

即使看见的只是模糊的字迹，但那本书是那样的熟悉，他甚至不能假装那不是自己拥有的那一本。他站在原地复杂地注视着小波特的面孔，等着他从摄神取念中回过神来。

哈利神色慌乱，显然，他也意识到斯内普做了什么。

“把你的书包拿给我，”斯内普轻声说，“还有你所有的课本。所有的。拿到这儿来。快！”

他注视着格兰芬多惊慌地跑出盥洗室，带着心力交瘁的疲惫深吸一口气，回想着自己曾经在那本高级魔药制作上面写过的魔法。好在在他的印象里，神锋无影已经是他最为引以为豪的杀伤性咒语了。

并没有等待多久，波特就拽着他的书包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了盥洗室。斯内普盯着男孩涨得通红的脸，一言不发地向着他伸出手拿过那个书包。

他翻弄着书包里的书，一本一本的把它们拿出来检查，盯着那本魔药课本看了好一会。

“这是你的《高级魔药制作》吗，波特？”

手里的书绝对不是自己的那本魔药课本，它要新得多，并且没有他曾经在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斯内普翻看着这本书。

“是的。”男孩喘着粗气。

“你很确定是不是，波特？”斯内普合拢书页抬起头来看着哈利。

“是。”

“这是你从丽痕书店买的《高级魔药制作》？”他盯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再次确认道。

斯内普很清楚哈利玩的是什么把戏……如果换做是曾经的他，遇见这么一本让他受益良多的旧课本，必然也不会愿意轻易将它交出去——即使那书里面写的咒语就在不久前还闯了大祸——说不定在波特眼里，既然马尔福已经没事了，那些伤害就可以等同于不存在呢……

少年慌乱了一瞬，但仍然坚定道：“是。”

斯内普嘲讽地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问：“那封面背后怎么写着‘罗鸟·卫其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