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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在斯内普眼里，波特在得到了那个‘勇士’的头衔之后变得更加狂妄了——他不仅上课不认真，还理直气壮地借着勇士的名头逃了他的魔药课。自然，斯内普完全无视了哈利其实是被人叫走的事实。

在那之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为了圣诞舞会的舞伴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法专注于被斯内普所挚爱的魔药熬制，这惹得魔药教授非常不满。加上对他处处找茬的穆迪和邓布利多神秘的行踪以及不断加深的黑魔标记的影响，斯内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表现得异常暴躁——对于魔药教授的怒气，首当其冲的自然还是哈利。

邓布利多的行踪在斯内普看来相当神秘，可对校长本人来说却并不是如此。不同于第一年时他能意识到奇洛有问题，现在他即使知道学校里一定混入了伏地魔的人手，但因为外来人员过多，邓布利多根本不能将他的怀疑固定在某一个人身上。因此，老人并没有过多的费心去调查可疑人员的踪迹，而是安排了绝不可能是食死徒的穆迪照看哈利的安全。

至于老人本人，在不用忙于与魔法部沟通和安排三强争霸赛项目的时候，则是在寻找一切有关‘复活’的资料——毋庸置疑，伏地魔归来的第一要务就是复活——然后想办法杀死哈利波特。

就在学生们青春的荷尔蒙不断躁动的情况下，圣诞节逐渐靠近了。

斯内普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已经明显到了根本无法忽视的地步，他仿佛等在审判一般的每天注视着一天天加深的标记，等待着它灼烧起来或者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私心来说，斯内普自然是愿意这仿佛烙印一般的标记能在某一天无声无息地消失，这就意味着黑魔王彻底失败了，波特的安全也不再需要他来操心。不过他同样理智的知道这种情况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如果黑魔王是那种会因为意外无声无息地消失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消失十年后还能卷土重来。

黑魔王必然有什么底牌，斯内普清楚地认识到，但他猜不到那是什么。

相比魔药教授的镇定，卡卡洛夫就远远没有这样平静。就如斯内普一直以来在心里对他的评价一样，这位胆小的校长在发现黑魔标记的变化时就乱了阵脚。他以为被邓布利多保释的斯内普和出卖了大部分食死徒的自己是同样的处境，因此迫切地想要找他聊聊——

斯内普对此感到很不耐烦，他并不愿意和卡卡洛夫多做纠缠。不过如果有心，对方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男人就是在圣诞舞会上被这位昔日同僚堵了个正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伊戈尔。”斯内普不悦地回应着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坏了的德姆斯特朗校长。他才不在意黑魔王的态度呢——黑魔王再怎么愤怒也最多不过是想要杀死他，斯内普真正害怕的是失去……

他的思绪顿了一下，随即被惶恐的卡卡洛夫打断。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他沙哑地压低了声音，“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斯内普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卡卡洛夫无法为他曾经出卖食死徒的做法做出辩解，因此黑魔王很有可能会对他做出严厉的惩罚……甚至死。但这只让他更加不耐烦：“那就逃跑吧。”他说。

“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说着，斯内普停下了脚步，用魔杖轰开了面前的玫瑰花丛——噢，他隔着几米远就能嗅到空气中弥散的发情的荷尔蒙的气味，这些被冲昏了头的莽撞的学生们！毫不犹豫地给窜出来的学生扣了分，斯内普甩开大步向着城堡的方向走了回去。

卡卡洛夫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他走回城堡，而是回到了自己学校的船上。

回到礼堂时，斯内普看见邓布利多正站在一个角落里。他显然也看见了走过来的斯内普，邓布利多对着他轻轻笑了笑，湛蓝的眼镜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此时圣诞舞会已经接近尾声了，学生们陆陆续续结着伴离开，古怪姐妹乐团正在舞台上演奏着一首很舒缓的歌。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轻说，“我希望对你来说今天是个愉快的圣诞节。”

斯内普站在他身边，他迟疑了片刻，违心的说：“还不错，如果没有空气中那些仿佛迷情剂一般的甜香的话。”

老人微微笑了一下。

“我注意到卡卡洛夫这几天一直试图和你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