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龙体欠安,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那个骚蹄子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魏家可是替陛下流过血,拼过命的;她不就是长的像那个贱人,靠着一张脸来狐媚陛下,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不会下,还敢禁我的足!”
魏妃出自将门,嗓门其大,她的话天元帝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挂着汗珠的额头青筋爆出,一口气上不来,卡得脸色通红,又瞬间转白,吓得姜公公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地。
“陛下,您别急,臣妾受得住,没关系的。”兰贵妃忙着帮他顺气。
魏妃骂了几嗓子,见没人搭理,火气上头,就要往里冲。今日她一定要见天元帝,与他理论一番,光凭几张破纸,就将应王禁足,是何道理?
门口的内监一拥而上,想要拦住她,却被她打得七零八落。魏妃的性格像魏老夫人,暴躁易怒,武艺又得了魏国公真传,区区几个内监,根本不够看的。
有一个内监被她一脚踢飞到门框上,关着的门支开一条缝,冷气灌进来。
声响太大,秦轻尘悠悠转醒,茫然地问道:“进贼了?”看清榻上的天元帝和兰贵妃,这才想起来她进宫了。
“陛下,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哲儿是冤枉的,他自小仰慕您,想像您一样贤明通达,爱民如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儿!”
魏妃跪在房间中央,磕头为应王求情,声泪俱下。
在兰贵妃的帮助下,天元帝好不容易喘过气,指着跪着的妇人,骂道:“混账东西,朕若不替你做主,你是不是准备提刀来砍朕,魏国公倒是教出个好女儿!”
“不是的,臣妾不敢,臣妾只是。。。”魏妃咬着唇,盯着兰贵妃,尽显恶毒。
“不敢,就没你们母子不敢的。身为亲王,竟然勾连江湖刺客,刺杀朝廷官员,抢夺容城的救命药材,让太子无功而返,好渔翁得利。假以时日,他是不是要连朕也一起算计了!”
天元帝说完,继续咳嗽起来。
“陛下,臣妾冤枉,冤枉。。。”
秦轻尘瞧着魏妃哭成一团,心里可怜应王,摊上这么个没脑子的娘,还贤明通达、爱民如子,太子都不敢用这两个词,他一个亲王,哪来的底气,这不上赶着送人头。
“来人,魏妃教子无方,德行有失,削去妃位,打入冷宫。”
魏妃听后,瘫坐在地,不敢相信天元帝竟如此凉薄。当年他还是讯王时,她第一个入府,是跟他最久的女人,平日里骄纵些,天元帝念她性子爽直,没怎么与她计较。
“陛下,魏妃姐姐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此。”兰贵妃帮忙求情。
天元帝心意已决,不想多看魏妃一眼,撇过脸去,“姜成!”
姜公公了解老皇帝,心中叹口气,挥手让人将魏妃拖走。随着魏妃的哭骂声渐渐远去,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等秦轻尘被放出来时,天已大亮,谢绝了步辇,独自步行出宫。宫墙外,有人在等她。
银衣墨发,一眼就勾了她的魂,拎起裙摆,快步跑入他的怀抱,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好香。
“小主子,您再不出来,主子就要成望妇石了!”坐在车架上的卓然打趣道。
秦轻尘光顾着凤浥,不想卓然也在,不禁红了脸,脸颊热的难受,垂着头装死。倒是凤浥白了卓然一眼,将缩在怀里的小猫咪圈起来,飞身进了马车。
“累吗?”
秦轻尘摇头,奉旨进宫说是侍奉汤药,其实只是换个地方,睡了一觉,顺便看了半场无厘头的戏。
“来,尝尝。”
凤浥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盘水晶饺,还冒着热气。这饺子看着好生眼熟,捏褶子的手法略显生硬,不似出自专业厨子之手。
“你包的?”秦轻尘狐疑地盯着凤浥,他还有这本事?
凤浥被他盯得发毛,捂着鼻子,咳嗽一声,“德叔平日不许我进厨房?这个不是我包的,你若喜欢,我可以学。”
“小主子,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咱家厨房吧!”卓然不厚道地揭凤浥的短处。
秦轻尘一脸黑线,“。。。。。。”
凤浥忙转移话题,“是太后宫中送来的,让趁热吃。”
秦轻尘了然,难怪眼熟,原来是太后包的。算着时辰,她老人家又是半宿没睡。原本以为她不喜欢她,没想到她却深爱着她,为了顾她周全,忍了这么些年,还得在天元帝面前装不喜。
一只水晶饺下肚,除了眼泪的苦涩味儿,再也品不出别的味道。
“卓然,去安王府。”秦轻尘突然出声。
卓然急忙勒住缰绳,马儿吃疼嘶鸣出声,身子高高跃起,俯身落下,换个方向,去往安王府。这车是刚打造的,白日没有挂府牌,惹了不少麻烦,回去后,德叔就将帝师府的牌子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