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灏率先疏散的手下,只有夜迦跟在他身边,夏琂悠然的走进大厅,脸上带着几不可见的笑容,妖娆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裂纹,那不是悲伤的情绪,是令离灏无法看透,亦或是就像狠狠勒住脖子的残狠狞笑,是斩断一切的绝望嗜杀。
相隔不到五米,夏琂就这样看着他,“离灏,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不觉得很可笑吗?”
先是扩散出自己受伤的消息,引她来俄罗斯,再利用她将墨焱引来俄罗斯,表面上,他是要干掉墨焱,实际上不是的,如果真是要干掉墨焱,在那片刺骨的水里,来个围攻扫射,墨焱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该被他打穿了。
他那样做了吗?并没有。
离灏?
离灏危险的眯起眼睛,高大修长的身子从软椅上站起来,朝夜迦摆了摆手,“夜迦,你先出去。”
“是。”
夜迦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琂,转身退出大厅,当初在游艇上,就觉得离灏对她不止是仇人那么简单,如果他没有猜错,离灏高出这么大动静的原因,自始自终都是为了她。也许是自己心里一些感情被激发出来。
夜迦离开,离灏直接站在了夏琂面前,伸手,还没碰到她的脸,夏琂已经后退一步,让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离殇不悦的拧紧眉梢,收回自己略显尴尬的手,微笑,“夏琂,为了墨焱,你单枪匹马闯过来找我,好勇气。”
夏琂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门主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我想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
“我已经不是焰门的人了,这点你很清楚。”夏琂冷笑,一双眼睛布满冷意。
离灏倏然窜到她身后,尖细的瑞士军刀抵在了她的咽喉处,薄唇凑近夏琂的耳畔,离灏的声音微冷,带出丝丝寒意,“夏琂,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瓦解黑手党,看着墨焱怎么被打成马蜂窝。”
夏琂失笑,完全不在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微微侧眸,眸中带着几分嘲笑,“离灏,这么多年你都没超越他,你觉得现在就能了?”这话不是偏袒墨焱,现在的焰门最多和黑手党势均力敌,而黑手党有焰门不管怎么做也超越不了的市场,那就是军火,焰门就算有庞大的杀手组织,那又如何,你抵得过一家一颗放射性导弹吗?
“夏琂,在你心里,墨焱就那么出色,出色到推翻整个焰门?”
离灏的声音渐渐变得冷硬,夏琂暗叫不好,自己惹怒了他。
夏琂乖乖的闭上了嘴,离灏冷笑。
“不说话也代表不了什么,你既然来了,就休想走出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墨焱消失在俄罗斯。”
“你”
夏琂话未出口,腰间一杯注射器射入,药水进入身体,夏琂眯着眼瞪着离灏,终是闭上了眼睛。
夏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外面又黑了,黑暗的房间里面,不知是谁一下子将灯打开,夏琂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带适应好屋子里的亮光后,夏琂微微睁开了眼睛,水眸扫视了房间一圈,蹙眉,抬眸看着门边站着的修长身影,没趣的瘪嘴,想起身下床,无奈全身无力。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离灏一步步走近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你昏睡了三天。”
离灏必须在三天内干掉我,不然就是干掉他,因为三天后,我的人会来救我,现在三天了,离灏站在这里,那么墨焱呢?
抓着床单的手指泛白,夏琂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他呢?”
“谁?”离灏明知故问,挑起一侧好看的眉梢,走至一边的桌上,抬着桌上的粥走近夏琂,“吃点东西。”
“离灏,墨焱呢?”
“死了。”
瞳孔瞬间放大,夏琂挣扎着要下床,离灏扣着她的手腕一把甩在床上,俯下身子将夏琂困在了自己的胸膛和床单之间,盛粥的碗掉在地上发出破裂的声音,粥洒了一地,离灏就这样注视着夏琂,“夏琂,他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