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甜味有发酵的作用,他鼻腔至咽喉的酸涩更加强烈,顺着津液流淌到胃里,酝酿出委屈的滋味。
唇齿分离时,牵出细亮的银丝,易千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确实心情不好。”
他抽了手边的纸巾,仔细给先生擦着嘴角。
接过吻和喝过酒的嘴唇一样,殷红如熟透的樱桃。
“那又该怎么办呢?”先生轻声问。
易千没回答,说涨工资太没心没肺,说再吻一次又太过轻佻。
虽然这两者,都能让易千心情瞬间好起来。
“嗯,回家吃土豆沙拉吧。”易千答,回家这个措辞不大妥当。
但先生似没察觉,“那就开车,回家去。”
四级考试步步逼近,s城的气温也很快跌破零摄氏度。
易千反而没有先前那般刻苦,单词背得七七八八,练习题也没落下,这时候只用放松下来,从容考试就行。
于是他多了些时间画猫咪,临近考试,这灵感却大把大把地来。
-猫
-在草地
-晒太阳。
易千画完一幅,习惯性地在边缘空白处写点儿字。
没什么好写的,也要写。
可怕的习惯。
有时候易千怕将什么事情养成必不可缺的习惯,然后被这种习惯牵引。
例如写一些无聊的字,再例如待在先生身边。
前者他可以强迫一下自己,后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听见天空在下猫
-好大一场猫
-陆地上回荡着喵喵叫
-我出门去捡猫
-没有一只愿意跟我回家
-真是莫名其妙
先生每天跟检查作业似的翻他素描本,看到《下了一场猫》这幅画,还一本正经地把易千写的中二台词朗诵了出来。
所以易千觉得,在画上写东西,真是个不太好的习惯。
但先生却找他拿了笔,说:“我给你补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