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先生果真停了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别过脸嘀嘀咕咕地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又不会反悔”
不知为何,安静下来的先生让易千感觉压力更大了。
孔子老子各种子,满天神佛保佑,让他一定顺利考过四百二十五。
出门时天还是暗沉沉的,只偏东方晨光熹微。
如絮如绒的雪花从灰天尽头悠悠飘落,眼前白芒一片,便是呼气如云而出,也叨扰了此刻的静谧。
先生拽了呆愣在原地的易千,一步一顿地往车库的方向去,“考完试了再看啊,这会儿不能被分神!”
静谧感顿时支离破碎,易千回过神来,也没有被打扰到的不适。
掌间交换着热流,“沙沙”的紧凑的足音,稳稳地托着他一颗在冷风里叮咚乱跳的心脏。
再一晃眼,却是到了校门外。
先生手握方向盘,偏过头来笑他:“怎么,还要我送你进学校啊?”
“不,不用。”易千垂眸拿好文具袋和耳机盒子,“先生回见。”
开车门,天光弥漫,上下一白。
易千一头扎进冷风里,转头关车门时与迈入寒风中的先生撞上视线。
先生穿着鸦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严严实实绕着易千给他的纯白色围巾。
“回见。”先生往上提了提围巾,雪花簌簌,染白了他的头发。
易千忽然有了新灵感,在考试前一个小时。
由于先生太过积极,他被迫提前这么早在考场外候着。
还好带了便签纸。
易千把写满单词的那几页统统撕掉搁一边,拿只圆珠笔刷刷地开画。
候考室有低低的背诵声,易千充耳不闻,只待阴影将面前的光挡了,才懵懵地抬起头。
是教心理健康的那位好看老师,易千猜想他可能是某个考场的监考老师。
“老师好。”于是,易千怂怂地打了声招呼。
老师回过神来,平易地笑笑:“你好啊。”
末了还补充一句:“猫画得不错。”
易千不吱声,怂怂地默认了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