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歪头看他,见他轮廓若描,橙红色的糖纸在他纤白修长的指间翻飞,他还是矜贵无双的模样。
也丝毫没觉得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
苏眠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对她是不是有点点宠?苏眠便更是靠近夜溟,瞧着夜溟认真了些。
她凑近他。
“殿下身为太子,还为旁人剥糖?”
两人衣摆挨着,她浓密的睫毛就在他眼前扑闪扑闪的,眼里蕴着疑惑。
她不知道此刻这样的她有多勾人。
夜溟薄唇勾起来,一抹宠溺的笑在唇畔,“也就阿眠有这资格,怎么样,阿眠感动么?要不阿眠也给我剥一颗?”
只给她剥?
不知为何,苏眠想起天下对这位太子的种种评价,说他狠厉、薄情、疏冷、寡淡。
可他在她面前好像永远情绪稳定。
温柔、风趣,没发过脾气,也挺好说话,她偶尔还敢得寸进尺开他玩笑。
就在刚刚,他还愿意给她搭着手下马车,他可是太子欸。
每次看诊给银子也格外的大方。
会给她剥糖,会给她削水果,之前吃面时,还给她夹鸡腿。
苏眠心尖忽然狠跳了一下。
被抛弃过的人向来把自己藏得很好,也从不敢奢望旁人更多的爱,别人对她的一点点好,都被她很好的珍视,藏在心底。
她忽然想起那日她被夜尤为难,他忽然出现,霸道宣誓主权,为了不让夜尤伤她和宁清宁琬,说她是他的女人这句话。
额。
苏眠觉得自己想偏了。
她是他救命恩人。
别……千万别胡思乱想。
她还要回现代,回去看奶奶,收养她把她当亲孙女疼的奶奶,她那么久没回去,奶奶应该又一个人拿着张小板凳,坐在门前,晒着太阳,一日日数着日子,遥看她归来的那条路了吧?
苏眠转回脸,敛下眸子,脸上的神色也淡了些,看一眼在自己掌心的两颗糖,有点出神。
明目张胆的偏爱。
这种浓烈且炽热的被一个人坚定的选择,一直是她心底处最深的奢望。
从没敢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殿下自己剥啊,或者让卫小七给你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