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才人是傅才人,我是我。”长孙曦听得简直想敲他的脑袋,满脑子龌龊念头,再不能想点别的,一扭身就要走。
“长孙曦!”殷少昊上前拦住她,恶狠狠质问道:“你还没有一点良心?”他抬起手,露出蜿蜒狰狞的大块疤痕,“本王都为你伤成这样了,你呢,不说关心感激,就连一句实话都没有!你的良心呢。”
长孙曦看着他手上那块明显的疤痕,覆盖他半个手,原本漂亮修长的小手指,像是缠绕了一条小小细蛇,看起来颇有几分妖异。其实那天他受伤以后,自己没有停留就走,多少有点回避的意思。
他之前几次三番要杀了自己,自己满心对他都是恨。后来他误认为自己是他妹妹,自己为了少惹麻烦,才迫不得已陪他演什么兄妹戏码,并不是自己真的对他改观了。所以,他奋不顾身救了自己,为自己受伤,便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
眼下只能硬起心肠,说道:“你我身份有别,来往不便,我总不能到王府上去照顾你,还能怎样呢?你要是觉得不划算,找药水来把我的手毁了好了。”还了他的人情。
“你这还叫人话吗?!”殷少昊震怒道。
长孙曦自知有点理亏,福了福,“好哥哥,总之多谢你了。”
殷少昊看着那样宛若莲瓣的俏脸,那熟悉的眉眼,那曾经纠缠、厮杀又亲密无间过的明媚少女,心中又酸又涩,这个哥哥做的真是心不甘情不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自语道:“你为什么要是我的妹妹?”
若不是,那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了。
长孙曦闻言一吓。
不不!自己还是做楚王的妹妹比较保险,不是就麻烦大了。
“长孙司籍。”江陵王远远的喊了一声,飞快跑来。
昭怀太子也跟着过来了。
这是什么状况?长孙曦抬眼看去,隐隐的,还好像看到越王的身影一闪而过,往这边看了一眼,方才离去。
因而等江陵王和昭怀太子一站稳,便忙道:“让大家担心了,皇上没事。起初说是有些头疼,让太医开点丸药,后来又让我过去捏了捏。因为还是效用不好,就又传了一位太医商议会诊。这会儿皇上已经舒缓过来,没事了。”
江陵王忙问:“那你呢?你没事吗?这几天御书房一直不让人进。”
“这个……”长孙曦露出微微尴尬之色,“傅才人是在御书房承恩的,大抵是皇上觉得有些需要收拾的地方,所以让人暂且封了。”撒了谎,“兴许,过几天就开放了。”
昭怀太子看了她一眼,没言语。
江陵王露出放心的神色,高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没事就最好了。”
殷少昊心情复杂,根本就没心思听傅祯的事儿,也没兴趣管。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长孙曦,想要说什么,当着昭怀太子和江陵王又不便多说,便卡了壳。
长孙曦实在是不想跟这群皇子们继续纠缠,不管是皇帝知道后的心情,还是后宫的流言蜚语,自己这幅小小身板都扛不住啊。因而福了福,“多谢几位殿下关心。”对昭怀太子多道了一句,“我没事,回去别让表姐担心了。”
昭怀太子微笑道:“好的。”
长孙曦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江陵王叫道:“喂!你等等。”
长孙曦反而走得更快,领着梵音等人,很快从月洞门那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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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怀太子回了东宫,见到太子妃,拣能说的说了。
太子妃听了蹙眉,“这么说,灵犀没有讲皇上为何临幸傅祯?”
“没有。”昭怀太子摇摇头,“想来她也不好说。”又宽慰道:“不过孤看长孙司籍气色平定,还不错,不像是失了圣眷的样子,你就放心罢。临走时,她还特意叮嘱,叫你千万别为她担心。”
太子妃叹气道:“也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意思。”转而看向丈夫,“其实灵犀心里明镜儿似的,她说了,要是皇上真的纳她为妃也不错,还能帮殿下你说说话。等到将来殿下你登上了那一步,自然也会有她的太平日子过,不算太糟。”
她说这话,多多少少是用来安慰自己的。
昭怀太子却是听得心中一动。
原来长孙曦心里是这么作想的,倒是不坏。
----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正想陪太子妃多说几句,就有宫人来报,“太子殿下,外面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你歇着,孤去去看看。”昭怀太子出了里间,外面桌子上摆放了一个小盒子,让心腹魏廷安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枚碧绿的翡翠玉佩,和一个绣花肚兜。
魏廷安脸色微变,不知道牵扯到什么奸。情,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当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