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堂堂驸马,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混成这个样子。
这不是欺负小孩儿么?
正这时候,香姑送人也回来了,杨春风沉着脸,招手把人叫过来。
香姑颠颠的跑来,杨春风指着花丛里又把眼睛露出来盯着她看的小驸马,劈头问。
“这是怎么回事。”杨春风鲜少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只是大概看到了小驸马狼狈不堪的样子,神经错乱的想起自己父母双亡,被亲戚轮番厌弃的那种境遇,脾气来如同龙卷风,爆发出来杨春风自己也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杨春风说:“本公主要是没瞎的话,这人应该是驸马吧?”
“本公主成婚有七个多月,难道孤陋寡闻了,梁国什么时候有驸马要穿一辈子喜服的习俗了吗?”
杨春风上来就发难,明显是有诈一诈这件事和香姑有没有关系,但是一看香姑脸色都发白了,明显是脱不了干系的。
“大概是不应该留你。”杨春风说:“你年纪大了,就用不着和那帮女婢一块去干粗活,本公主会给你一笔养老费,你自出宫去养老去吧!”
“公主别……”香姑扑通的跪在地上,肥硕的脸肉皮直颤,“别赶老奴出宫,老奴……无处可去啊。”
其实杨春风是能理解香姑为什么苛待这小驸马,原身心有所属,还是堂堂长公主,竟然委屈到要聘个痴儿做驸马,又大婚之夜饮鸩欲自杀,虽然没死成,但是缠绵病榻大半年,香姑又愚忠,难免要把气撒到这傻子头上。
“罢了。”终于还是见不得能做她母亲年纪的妇人给她下跪,但这件事也不能纵容。
“香姑啊……”杨春风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你年纪可以做驸马的母亲了,况且他还是个痴儿,就这么容不下么?”
“往后这长公主院中的事,无论大小都要报给本公主知道。”杨春风顿了顿,“到底他也是我的驸马,一应用度,不可苛待。”
“本公主眼里揉不得沙子。”杨春风扶起面色如土的香姑:“这院中的宫女你亲自交代下去,别让本公主在自己院中,再见到这样污泥浊水的破事。”
香姑点头如捣蒜,杨春风踩着花池,一把抓着小驸马的胳膊将人拽起来,见人站着也是拱着背,并且又用脏的不成样的袖子把脸挡上了,离得近了,一股子怪味。
杨春风没好气的一把将人挡脸的手拽下来,小驸马马上把眼睛闭的死死的,向后缩了缩脖子,嘴唇抿着,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挨揍预备姿势。
“怎么还有人打他了吗?!”杨春风忍不住又冲着香姑,和一众神色各异的婢女吼了句。
“没有!没有!”香姑马上辩驳。
一帮子一直眼观鼻的婢女,也马上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