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海到厕所去解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议论:
“听说陈文海刚才差点晕过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陈文海又去死皮赖脸地纠缠张雪梅,被张雪梅臭骂了一顿,还扇了他两个耳光呢!校长知道后呢,扬言要把他开除!”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叫活该!谁叫他那么不要脸的!”
陈文海一听,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会造谣啊,这谣也造得太离奇了!”
回到单身宿舍,陈文海愤怒地对胡战勇说:
“你去把张雪梅给我叫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她不是已经不理你了吗?你还找她干什么?”
“我要当面问问她:那些谣言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刚才又听到了什么?”
“我不和你说,我要和张雪梅说!”陈文海大声吼道:
“胡战勇,你快去呀!你听到没有?”
见陈文海如此这般,谢润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后,谢润东用讥讽的口吻对他说:
“陈文海,你是不是爱张雪梅爱疯了?张雪梅有什么好爱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这也值得你如此为她疯狂?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我就是要找她,你管得着吗?”
“那你也不应该如此大喊大叫的!也不怕别人笑话?如果你再这么胡闹,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什么?把我送派出所!”陈文海狂笑不止。
忽然,他停止了狂笑,义正词严地大声说道:
“谢润东,还有胡战勇,你们俩都给我听着:我爱张雪梅,张雪梅也爱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铁的事实!如果谁再敢往我们俩身上泼脏水,我就和谁同归于尽!”
“我看你这是真的疯了!”谢润东朝陈文海吼道,
然后,他又对胡战勇说:
“如果再让他这样闹下去,影响就太坏了!”
“谁说不是呢!”胡战勇指了指陈文海,火上添油:
“幸亏他不是一个女人,否则别人还以为是一个泼妇在撒泼呢!”
“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陈文海火冒三丈,“我真想揍你一顿!”
“你还要揍我?”胡战勇嘿嘿一笑,“像你这样的人,活该打一辈子光棍!怪不得王志远看不起你,你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实话告诉你吧!王志远已经把你的老底都抖落出去了,张雪梅羞得无地自容!她对别人说:她昨天晚上上了你的当!她恨你设置圈套去陷害她!她现在已经看清了你的流氓嘴脸!”
正说到这里,王志远和朱振华来了。
“你还没有死呀?”王志远恶狠狠地对陈文海说:
“我以为张雪梅不再理你,你会想不开,会去卧轨自杀!”
“他才不会去卧轨自杀呢?”朱振华对王志远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脸皮比树皮还要厚!那年,在上海滩,你一个劲地盯着他,并且警告他:‘如果你敢偷苹果,我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他还不是照样把那个水果摊上的烂苹果偷回了家!他就是一个不知道羞耻的家伙!”
“王志远,我跟你不共戴天!”陈文海仰天大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坏的人?还有你——”陈文海怒指朱振华,“你这个帮狗吃屎的家伙!”
“骂得好!”朱振华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我们大家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你再骂也挽回不了你的坏名声!你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从今以后,还会有哪个姑娘会愿意跟你谈恋爱?你昨天晚上捡了一个大便宜,让如花似玉的张雪梅稀里糊涂地跟你谈了一晚上的恋爱!你应该知足了!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你以为你这么一闹,张雪梅就会怕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张雪梅根本不会在乎你这么闹!你越闹她就越看不起你!”
“你说够了没有啊?”陈文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鄙视你!你就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吓我!我不是被你吓大的!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无非是想证明你已经把张雪梅拿下了,以为她一定会乖乖地跟你们走!”然后又指了指王志远和朱振华对大家说:“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满嘴跑火车,你们千万别轻易地相信他们那一派胡言!”陈文海喘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激动情绪,笑着对大家说:“你们想不想听我讲故事?我从大上海来到鄂西北,一路走得好辛苦啊!这二十多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接着,陈文海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告诉大家他是怎么认识张牡丹的,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陷入了跟张牡丹、张慧芳、曹晓燕这三个女孩的感情纠葛!
陈文海说了一大堆,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便对谢润东说:
“你给我倒一杯水,我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