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居住的楼层,电梯门还未打开,莫静宜就听到了程美凤撕心裂肺的怒吼:“承允,你的眼睛是不是莫贱人害的,你别想袒护她。”
贺承允无奈的辩解:“妈,你别什么事都怪到静宜的头上,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翻车撞到了头,而且看不见是暂时的,等脑部的淤血散了视力就会恢复。”
“你别替她遮掩,好好的怎么会翻车?你说!”程美凤见莫静宜进门,一双和贺承允一模一样的丹凤眼就迸出杀人的寒光,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莫静宜在客厅没见到呦呦,冒着被程美凤凌迟的危险硬着头皮进门,穿过客厅到卧室,打开门看到呦呦睡着了,姿势永远那么**。
替呦呦盖上被子,莫静宜退出卧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还好呦呦睡觉沉,就是打雷也不会醒,不然听到奶奶这么一通河东狮吼非得哭鼻子不可。
贺承允被问得不耐烦了:“妈,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审犯人呢,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做好了给我送来?”
“你还有心情吃?”程美凤火气上涌,手里的铂金包猛地冲贺承允扔了过去。
莫静宜吓了一跳,冲上去挡是来不及了,只能出声提醒:“承允小心……”
“啊?”贺承允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他捂着高挺的鼻子哀号:“哎哟,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我宁愿没生过你这不孝子,省得整天惹我生气。”程美凤怒气冲天的下最后通牒:“你今天必须和莫静宜离婚,不然就别再喊我妈!”
“不喊你妈喊你什么?”贺承允忍着疼,嬉皮笑脸的说:“我叫你姐姐你敢答应吗?”
“你这混小子!”程美凤气笑了,冲上去象征性的给了他两拳:“别跟我耍花腔,今天你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话说到这份儿上贺承允也没心情开玩笑了,他目光空洞,表情认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离,今天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离。”
程美凤绝望的哭了起来:“承允啊,妈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妈可是清清楚楚,你在拘留所里那段时间,这贱人就在勾搭野汉子了,她给你戴绿帽子啊,这你也能忍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莫静宜由着程美凤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愧疚得无地自容。
“妈,你别说了,我相信静宜,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就算做了也一定是逼于无奈。”贺承允态度坚决,一心护莫静宜到底。
……
程美凤哭得更加伤心:“你出车祸不但把眼睛撞坏了,连脑子也撞坏了吧,到底谁对你好都不知道了吗?”
“妈,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相信静宜也是真心对我好,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妈,也只有静宜一个老婆,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想说的话,贺承允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我有点儿累,想休息了。”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程美凤心里却是苦透了。
她抹干眼泪,咬牙切齿的说:“别怪当妈的没提醒你,狗改不了吃屎,贱人就喜欢偷汉子,以后你就是被这贱人弄死我也不管了。”
“妈,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静宜的为人我清楚,她不是那种人。”
“随便你信不信,今天我就把话搁这儿了,你就信她,以后有你的绿帽子戴。”程美凤捡起自己的铂金包,头一甩:“承思,我们走。”
“慢走,不送!”
说了这么多话,贺承允头疼得厉害,也没站起来送母亲和妹妹,捂着额头一张俊脸皱成团。
莫静宜怯生生的走过去,体贴的为贺承允揉太阳穴,她的手很轻很柔,唯恐弄疼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莫静宜突然说:“承允,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都懂,是我没用,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你和呦呦,到头来却要你保护我,静宜,让你受委屈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贺承允握住莫静宜冰凉的手,送到唇边呵一口气搓两下,呵一口气又搓两下。
直到她的手有了温度,他才紧紧拽在掌中。
莫静宜大为感动,坐在贺承允的身旁抱住他的臂膀:“承允,谢谢你……”
“我的那个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贺承允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莫静宜咬住下唇,踌躇片刻才说:“好。”
“真的?”
“真的!”
“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