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呢?
哪敢啊?我是说我自己,我怕抱住了你的大腿,就开始得意忘形,横行霸道了。
高奚掩唇轻笑,目光却没有多少温度,那就记住他们现在的模样,以后等他们潦倒时再回顾,别有一番风味,足以引以为戒。
她这一句话让谢昀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谨慎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高奚倨傲地抬起下巴,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这可是你爹的生日宴啊。
所以,高奚面无表情:砸碎了才更有趣些。
察觉有人靠近,两人默契地闭上嘴,换了一副表情,谢昀因为演戏所以习惯伪装,而高奚也无缝切换,让他心里一惊。
果然是上贼船了。
来的人是陈倚楼。
你今天未免也太招摇了。陈倚楼叹气,我已经看见几个不怕你爹拳头的老色狼用下流的目光看着你了。
高奚莞尔,那岂不是很好?
好在哪?
不说这个,栗子呢?
后台准备呢,待会要为你爸弹琴祝寿你难道?陈倚楼心里一惊。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栗子。高奚道。
谢昀点了点头,而陈倚楼则沉默着。
等高奚走远,谢昀用手肘碰了碰他,别装深沉,不像你。
谢昀叹气:我好像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所以呢。陈倚楼罕见地冷着脸,她们各有困境,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仰仗高奚一次次奋不顾身?是谁规定她必须要为这些罪恶感同身受,抱有歉意?
谢昀无话可说,只能拍了拍陈倚楼的肩,却看见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握着什么。
你带了什么?
刀。陈倚楼生硬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我本来打算,谁敢碰林栗子一下,我就扎穿谁的手。
谢昀苦笑:在总警督的生日宴上?
又怎么样?
谢昀低了低头,现在有人去了。她会比你我做得更好。
过了没多久,舞台正中央搬上来一架钢琴。
众人的目光自然汇聚,其中林夫人自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等着女儿出现,让众人为她惊叹。
不多时,舞台上出现一道倩影,如一缕耀眼的猩红已然阳光般照亮了大厅。
年纪尚小,美貌却不可逼视,总有一些人,天生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林夫人的笑容却僵硬了下去,因为那并不是她的女儿。
今日多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家父的生日宴会,我也替我父亲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为他演奏一曲,希望大家包含。高奚面带微笑的说着。
台下的众人也捧场地鼓起掌声,为着她不容忽视的容貌,和她并不平凡的家世。
谨慎的审视也好,无耻的打量也罢。明面上个个是正人君子,私底下肮脏交易不断汇聚流淌。
她都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