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些高,沈长清望了望山脚到山顶的距离,估摸着自己爬到一半应该就不行了。但山顶有座寺庙,还有一棵千年的古榆树,据说求签请愿都挺灵的。
沈长清其实不太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眼下她都真真实实穿书了,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就算是个念想和寄托也好。
很多学生平时懒散惯了,走了半个小时就停下了,越往上走人越少。沈长清一路扶着栏杆,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竟然觉得也没有那么累。kΑnshu5là
但是体力确实不太行,幸好一路上还有供人休息的凉亭。她在椅子上坐下,脱了外套,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被挽上去,露出一节纤细白皙的手臂。
然后掏出手机,单手比耶发了个照片给李一玫。
又呆又软的,有一种天真的顿感。
盛时他们几个就在沈长清身后,看见她摆出这个造型,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长清望了他一眼,盛时立马识相地闭嘴。
等沈长清给李一玫发好消息关上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几个人都已经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黑压压的,跟要对她进行审判一样。wΑp
她转头去看别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反正等休息够了就走。
但事实还偏偏就不能如她的愿,盛时一屁股移过来,笑嘻嘻的,挨得太近,她甚至都能感受到盛时因为走了太长时间的路身上传递出来的热意,“沈长清。”
她懒得理。
“哎呀,还生气呢?”
"我让你打我一顿吧?两顿三顿也行。"
“实在不行,你整我骗我,我保证不反抗,乖乖束手就擒。”
沈长清不说话,盛时真有点急,语气也有些冲,“不是,你别不说话啊,我错了还不行嘛。”
他指了指对面三个人,举起四根手指头发誓,“我保证他们几个也都是诚心悔改,我刚刚说的几个条件在他们三个那里也作数的。”
顾一垣平静地看着地面,什么话也没有反驳,像是一种再荒唐不过的默认。
江樾看得头痛,伸出手把盛时拉回来,"别他妈发神经了。"
“不是,我没发神经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你没有发神经,那你能不能乖乖坐下啊,大少爷,头都被你吵的痛。”
“哦。”
他们俩还在吵一些有的没的,沈长清抬脚走了。
林绝一直在她后面,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但又可以确切看到她的距离,看到她坐下休息,他就站在原地等,然后再看着她走远,自己继续跟着。
她其实还没有休息好,但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们几个人的脸,索性走了。她对自己的预判果然还是有些准确,虽然爬了大半,但是距离山顶其实还有些距离,真的有些走不动,指骨发痛,她的后跟被磨得泛红,轻易被刮去一层薄皮。
沈长清坐下来,把鞋跟脱下来望了望,果然起了一个硕大的水泡。
看来确实不能够登顶了。对于不太能够做到的事情,沈长清一向不太强求。
她把鞋穿好,坐在台阶上无所事事地望着周围的树木和零星走上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