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甩上。
许朗越笑得狷狂,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这笑,有多苦涩,心脏有多痛……
——
门微微一响,苏胭容便感觉到了。
她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转而‘看’向那扇响动的门。
都说瞎子的听力灵敏。
苏胭容现在才真切地感觉到,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听力的确比以前长了不少。
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马上听出来。
“徐阿姨?”
徐阿姨是许朗把她带到这里后专程请来照顾她的人。
看着她一双无神的眼睛,顾寒川稳稳向前的脚步僵住,呼吸都跟着一窒。
真的瞎了?
心内有种被刀刃铰刺的疼痛,耳边又响起许朗大吼的声音:别忘了,你是怎么整过她的!她只会恨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没得到回应,苏胭容又问道:“是陈医生吗?”
顾寒川掀唇,但觉得嗓音干涩得哑:“是我。”
苏胭容没反应过来,秀眉轻拧:“你是谁?”
不过一秒,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雪,惊恐地用两手揪紧了被子。
沉稳的脚步再度响起。
她吓得凄声大叫:“你别过来!”
顾寒川脸色更冷地沉下,更加大步子走到床边,撩开敞着的西装在她身旁坐下,眉头紧蹙审视她涣散的漆黑瞳仁。
苏胭容嗅到他身上独有的男士香水味,更加惊魂恐惧地往另一边缩去,嗓音因为极致的恐惧不停抖:“滚!滚开!”
顾寒川看到她快要从另一侧床沿摔下去,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细细的手腕。
反而遭到她更激烈的反抗:“不要!别碰我!恶心!”
恶心?
她竟然嫌他恶心?
若是换成许朗来碰她,就不恶心了?
他耗尽人力财力,搜遍全城才把她找到,她还嫌他恶心?
他来了火,长臂用力,一下子把她拉得撞进自己怀里,用两条铁臂死死将她柔软的身子抱住,哑声:“恶心?孩子还没给我生,恶心也给我忍着!”
苏胭容蓦地在他怀里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脸的方向,近乎绝望地低吼:“你还要我怎样?死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不够?好,那我现在死在你面前!”
说着,她突然张口就咬向自己右手手腕的大动脉。
“住口!”顾寒川迅箍住她两条手臂,没让她真咬到自己,黑沉着脸厉声大吼,“谁要你死了?再敢伤自己一次,我他妈现在就又办了你!”
苏胭容被震慑住,不再动弹,就那么任他抱着,不动不挣。
眼泪从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里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她的眼泪更让他心烦意乱,高高在上的顾氏集团总裁,从没干过安慰人的活儿,更没说过安慰女人的话,哼哧一阵硬梆梆吐出几个生冷的字:“再哭我亲你!”
苏胭容怕他,真的怕他,被他这一吓吓得在他怀里打了个嗝。
顾寒川心里便软成了水,抱着她纤瘦身子的手臂力度也柔和下来,语气却还是冷的:“为什么给他顶罪?”
苏胭容一怔,身子都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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