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在蔡府里走了一圈,帮着蔡石将受伤的一个叫仲卫的处理了伤势,交待了几句,看看天气,就回家吃饭。老蔡福一个劲的拉召来在蔡府一起吃饭,这可是这两个多月来没有过的事情。蔡石也在旁相劝,召来却只是笑着说了句&ldo;来日方长&rdo;便回了家,在他的心里,可不光是回家吃饭,他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吴明,不然这饭还真吃不香。
吴明正坐在屋子里发呆,还是象平时坐的那样,双腿一盘,象个道士似的,他好象很不习惯跪坐,只要坐一会儿就觉得难受,要起来活动活动。召来说了几次了,他都不愿意改,说是在山中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的。
召来进来时,看见吴明出神的样子,居然没有看见自己进来,咳了一声,吴明一惊,见是召来,懒懒的打了个招呼。
&ldo;亮之,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思?&rdo;
&ldo;可不是吗,一回来就这样,你们在外面干什么了,回来后就坐在这发呆,也不说话。&rdo;杜兰卿也觉得很奇怪。
召来满脸不解,他看着吴明半天没有说话,实在忍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说道:&ldo;亮之,刚才你与那刺客动手,为何是那般光景?&rdo;吴明看着召来,没有说话,好象不明白召来在说什么。召来只好又说道:&ldo;刚才我看那刺客的武技,甚有章法,攻守兼备,显然不是一般剑客,但对于你的武技来说,他还是免不了剑客的毛病,剑招中花哨太多,看起来凌利,实际却不能对你有什么威胁,以你的武技,三招之内就可拿下他,为何要到最后两招才拿下他,而且你平时与我谈论武技,一直主张简单有效,怎么今天看你施展,却也如那刺客一般,尽是些花式,姿式倒是好看,却不象是比武,倒象是起舞了。&rdo;
吴明脸上一红,他嘴上却说道:&ldo;姊夫有所不知,那刺客我虽然没见过,但看他的样子,我想起在洛阳时听说过有两个游侠,本是兄弟师兄弟二人,师从虎贲王越学剑,剑法不错,而且两人还练有一套合击剑,配合默契,罕有敌手。我与那刺客相约三十招,是不知道他的深浅,说得多一点,也好多点把握,至于最后才把他拿下,是因为到了那时才摸清他的路数,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今天好在他们大意,以为就是一个人也可刺杀成功,这才分开行动,如果两个人一起动手,恐怕我也未必能胜了他。&rdo;
召来听了,只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高手比试,一招两招便可看出高下,怎么会要到二十多招才摸清路数,不要说是吴明,便是自己也在三招内就看出这刺客不是吴明的对手,无论是速度和灵巧,吴明都要高出那刺客一筹,从吴明最后一招的情况来看,吴明完全可以在前三招内就拿下刺客。他很想再问清楚一点,却见吴明心不在焉,张了张嘴,又张到嘴边的话咽了回来,问起另外一件事情:&ldo;你怎么能让那王炎听从你的安排,这人虽然本事不大,听说是朝中阉竖王甫的一个什么远亲,仗着王甫的势力,很是威风,今天怎么对你如此听命?&rdo;
吴明见他如此问,也不想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往召来手里一递。召来接过来一看,是一块木牌,雕了一些奇怪的花纹,木质细质,雕工极是精致,一面写着两个篆字,别一面写着四个小篆字,不过召来却不认识这些篆字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块木牌不简单,究竟是什么,却没看出来。
见他一脸的疑问,吴明笑了,拿过牌子说:&ldo;这据说是皇宫里派出的密使持有的令牌,一般人是没见过,不过,这县令显然知道这些,倒省了我好多口舌,要不然,他一旦下令放箭,那刺客未必能伤着,那女子却难免一死。&rdo;
&ldo;你从哪来的这牌子,既是密使持有的令牌,怎么到了你的手里?&rdo;召来听了他的话,更是一肚子的疑问。吴明哈哈一笑:&ldo;这就不能告诉你了。&rdo;又将令牌揣回了怀中。突然问召来道:&ldo;那家主人是谁?&rdo;
&ldo;就是临街的米店的老板,叫米万斗。&rdo;召来顺口答道。
&ldo;那女子呢?&rdo;吴明又问。
&ldo;那女子是他的大女儿,今年大概有十八九了吧。&rdo;召来突然笑了,对着转过脸来,盯着吴明的双眼。吴明没来由得避开了他的眼神,脸上又是一红。
&ldo;夫君,小弟,你们在说什么呢?刚才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情了?&rdo;杜兰卿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召来笑嘻嘻的说:&ldo;刚才有两个刺客行刺蔡大人,被发现后,其中一个为了引开蔡府的护卫,挟持了米店老板的大女儿,官兵来了,要将这刺客和人质一起射死,是小弟,大展神威,抓住了刺客,救了那女子,不过我看这女子虽然没死,却又被人给盯上了。&rdo;
&ldo;给谁盯上了?&rdo;杜兰卿急切的问召来道,好象女人对这些事情都比较热心,杜兰卿也不例外,何况那米店老板家的大女儿她也知道,听和召平一起玩的小孩说起过。她刚想再问,忽然醒悟过来,指着吴明说:&ldo;你是说小弟?&rdo;
召来却只是看着吴明笑,不再说话,一向不怎么开玩笑的他今天突然来了兴趣,看着红了脸的吴明,他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心中暗想,你个小竖子,平时打又打不过你,说又说不过你,今天看你怎么说叨。吴明却是涨红了脸,吱吱唔唔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干脆不分辩了,坐在那儿不说话。